小年夜之后,周禀山的气压就莫名的低,对着林幼辛的时候还好,该笑就笑,一切正常,到别人那儿就稍微有点“区别对待”。
周载年没讨到大孙子的好,反被冷了一句,几分憋气的和孙媳妇告状:“你就说他这个狗脾气是随谁了?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一天天的冷着一张脸,老子欠他的?”
林幼辛干笑,“他不是那个意思,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您别和他生气了。”
好不容易劝好周载年,已经临近周禀山出发去机场的时间,她看了眼挂钟,忙跑去厨房,把隋姨炖的雪梨汤拿出来,装进保温杯。
“安检带不进去水,那梨汤你安检前记得都喝光哦。”
她站在衣帽间门口,看周禀山清点行李,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黑色水杯。
他不知道从哪个夜里开始,忽然就身体不舒服了,平常牛壮一样的人,这两天总是抱她一会儿就开始咳嗽,排查了流感的可能,也不发烧,就是看起来难受的很。
周禀山抵拳到唇边咳嗽几声:“好。”
林幼辛有些不放心,走过去探了下他额头:“你身体可以吗?真的不能请假吗?”
“可以。”周禀山拉住她的手,笑笑,“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睡觉门窗都关好,不要踢被子,我不在没人给你盖被子了,小心着凉。”
“...你不在,我搬去迦南和爷爷住好了,等你回来我再回来,不用担心我。”
她低垂眼,抓着周禀山衬衣上的扣子抠着,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只是出差几天而已,她怎么忽然空落落的。
“乖,等我回来。”
周禀山摸摸她的头,将行李箱合起来。
这次去海城带的东西不多,那边还在过夏天,衣物轻便,剩下的就是电脑、书和其他生活物品。
距离去机场还有小半个小时,林幼辛靠在衣帽间的门上看他。
周禀山身上穿着她前两天给他买的衣服,当时她逛到纪梵希,SA拿出这几件时她一眼就相中了,现在看果然气质版型都搭,穿在他身上正好。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周禀山推着行李箱要出门,一回头就看见她穿一条石榴红的挂脖裙,抱着胳膊看着自己。
“没事,收拾好了吗?走吧。”
林幼辛先转身开门,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只是五天而已,有什么好不舍得?
市一医有统一的车一起去机场,这次参加会议的也不仅是他们科室,每个科室的青年骨干或带头人都在。
周禀山先开车去医院,时间没到,暂时先停在医院后面的小巷。
他开车时还在咳嗽,咳的动静有点大,林幼辛秀眉微蹙:“你带药了吗?这样咳嗽不行吧。”
“没事,可能是上火了,不碍事。”
说是这么说,周禀山又闷沉沉的咳了好几声,一侧首看见林幼辛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别担心,再让我抱抱。”
这两天怕传染她,周禀山不和她接吻,至多在身上来回亲,可总觉得差点什么,连做/爱都不管用。
昨晚做了三次,做完放在里面久久不退出来,共享温度和脉搏跳动,可心里依旧像填不满。
他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惶恐,像头上悬着铡刀。
林幼辛没有犹豫,很熟练的爬去他腿上,扶住他的肩,神色认真,“你确定这次去的都是骨干吧,万一有个什么,他们都会急救的吧?实在不行我让爷爷给他在海城的朋友打个电话,派人去照顾你吧。”
周禀山笑,将她的碎发掖到耳后:“不用。都是骨干,都会急救。”
可说着他又顿了顿,“幼辛,如果我出意外,你会不会...”
你会不会心疼我,永远忘不了我。
他说的轻飘飘,可林幼辛差点被他这句话吓死,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啊!你在讲什么胡话!呸呸呸,快拍木头!”
她着急在车里找木头,可没有,又忙按开车窗,把着他的手去拍了一下外面的树叉子。
树叶被打的簌簌抖动,周禀山一颗心也乱的厉害。
他看她为自己忙乱,心里竟然升起了自虐的快/感。
“周禀山,你有病啊,干嘛讲这种疯话!”拍完木头,她生气的在他胸口锤,“咳死你算了!”
怎么能有人这样咒自己?太过分了!
周禀山任她打,等她打累了才沉默的将她抱进怀里,“你真的不能请假吗?”
“不能!”
她不理解这几天周禀山为什么忽然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这是第二次问了,而第一次问的时候她就拒绝过了。
不能请假,因为没有正当请假理由。
总不能说是陪老公出差吧,那也太恋爱脑了,顾津平肯定不会同意,而且她也有工作啊,总陪着他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