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人来到佛门诵经塔前,入眼苗树成又瞧见好多个蹭亮的光头。
她低下头叽里咕噜说话,“佛门还真会耍手段,一个个光头完全把她吸引住了。”
可怜苗树成贫瘠的表达能力,所学的词汇全是上辈子从仙门弟子口中了解学习到的,此时她嘀咕的什么手段简单翻译一下,就是眼前的梦中情头太多了,她有点不想走。
盯着他们光秃秃的脑袋看了许久,再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师父,一头乌发青丝。
苗树成叹气,“哎,难怪叶姐姐老是私下拉着我说,我拜师拜早了!”
可不就是拜早了嘛!她拜入佛门就是想修秃头道,看看眼前这一个个脑袋,一个赛一个光亮,她怎么偏偏拜了佛门中这个唯一长了头发的人呢?
当事树:后悔,就是很后悔。
苗树成思考,那个……单纯觊觎佛门秃头,饱饱眼福应该没关系吧?
于是,苗树成分外炙热的视线投向打坐念经的光头僧人们。
被盯住的僧人们默默起身离开,那虎狼似虎的眼神让他们有些害怕。
易师兄带回来的弟子,怎么举止如此奇怪,她不会是什么吃人的妖物吧?
大厅内,众僧人心中惴惴不安。
这侧,易连上一个人走进诵经塔,因为佛门诵经塔需领悟佛法后,才可于泥身金身佛陀神像前诵经祷告,他担心苗树成的瘦弱身板,受不住那佛经的洗涤之力。
如今易连山跪在蒲团上,虔诚道,“方丈,我徒儿深受雷劫困扰,还望方丈能指点一二。”
荒地上吹起风沙黄土,干裂的地面土壤上浮现经文佛符,宛若龙蛇盘绕倾吐浊气,似蛟蛇对天大啸发泄心中悲愤,耀眼夺目的纹络腾起。
眼前灰扑扑的诵经塔内弹出一道金光,数十几声佛语奇喝,一大片旺盛,富有生命力的符文出现,白莹莹的一瓷瓶出现。
方丈的声音玄妙莫测,“修不尽的果,止不住的恶。”
“连山,静心为好,我佛门与你终是缘浅,此行还望你多加珍重。”
易连山接过瓷瓶,往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多谢方丈赐宝。”
他知道佛门许是容不下他了,带有心魔的佛修……还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佛修?
“多谢方丈!”易连山再次跪地磕头,只是他扭过头后,脸上浮现的却是笑意。
哪怕他心中有很多不舍,但他不悔。
此番选择无异于断送自己修佛成道的前程,但他知道自己修不成佛,因他探寻道果上止不住的慈悲,因他顺手之劳的多情,凡尘如同汪洋般无旷无垠,他如何能成道?
正当易连山沉浸在自我的怀疑和唾弃中时,苗树成急匆匆跑了过来,她伸出手将一捧土抱了过来,“师父师父,我们能救救它吗?”
易连山望着眼前那株枯萎小花,他笑道,“自然。”
一缕灵气飘过,小花抖擞着身子站了起来。
苗树成开开心心地望着花儿,称赞他,”师父,你真厉害。”
紧接着苗树成居然从嘴中说出了颇带哲理的话,她无比自在随意,“师父,我觉得佛者应该如此。”
“俗话说救人一命争造七级浮屠,救花救草也是一善举,对花草而言也是救了它们一命。”
“佛修慈悲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佛,要我说仙人菩萨正是因为慈悲,心善,所以才留下经文,佛语禅心,希望有修者能看到,并且领悟一二……”
苗树成试探性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她睁着眼睛瞧见自家师父背后金光佛印上的黑影缓缓消失,她这才放下心。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刚刚偷听诵经塔内佛修的朗读,听着就是牛气哄哄的言语,她立即就给用上了。
她可是看清楚自己师父背后那乌泱泱的黑,她记起了那是什么东西了。
苗树成皱眉嘀咕,“哎,自家师父难怪不掉头发。”
佛修需断尘缘,他倒好,心魔养的是“白白胖胖”,充满绝望啊!
苗树成皱着眉头,她想,不然让雷劫劈一劈自己师父,或许劈一劈,心魔就没了?
正当她这么想,咚隆——
“哎哟!”
雷劫扎扎实实劈到了她身上。
别劈了别劈了,她知道劈不了心魔了好吧!别老劈她,脑袋瓜都要变笨了。
苗树成搓着脸,那有什么其他法子能治师父的心魔呢?
突然自苗树成眼中闯进一扎眼的光头,她一把拉住他,惊恐大喊,“你的头发呢?!”
袁老一珠串轻砸苗树成脑袋,”没大没小,唤我袁老。”
他憨憨笑着摸摸脑袋,“就是去了个秘境,忽然顿悟了,头发自然就掉了。”
苗树成一听,嗯,很有道理,天地因果和机缘,说不准碰上这些师父也能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