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听到这话,似有预感,掀起眼皮朝门口看了一眼。
程宇问她:“怎么了?”
盛夏摇摇脑袋,说没什么,可到底不放心,怕验证心中的猜测,还是走到门口又去看了一眼。
走廊上,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步伐匆匆,但是都是陌生面孔。她摇摇头,心道,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凑巧?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夏夏阿姨快来,我给你剥荔枝吃。”背后传来一个甜美的童稚声音。
其他人都在一旁笑,夸小糖果那么懂事呀。盛夏也转回身温柔地笑了笑,答应道:“好呀,小糖果还会剥荔枝呢?太乖了吧。”
她关上门,重新走回病房。
这边,祁佑白没乘电梯,他拐了个弯,走进安全通道,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声控灯不太灵敏,没亮,他也没在意,就这样走入了黑暗。
人的胃好像是情绪器官,能感受到主人此时的伤心,不知何时,它又疼了起来,一阵一阵的,宛若有无数根银针在胃部里面乱扎。
祁佑白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重,腿也乏力,每走一步都不容易,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可是脑子却是异常清醒的。
他虽然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还有他的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可是听着他们一家人温馨欢乐的话语,还有刚才在楼下,她亲密地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臂,那一幕,就像个催化剂,使他忍不住浮想联翩,控制不住地想象了很多她和别人在一起时的幸福画面。
她也像吻他一样,吻过别人吗?
一想到这个,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痛,可是脑子里的画面,就像播电影一样,一幕又一幕,完全停不下来。
祁佑白忍不住自虐般地去想:她是什么时候融入了别的男人的家庭中,还做了他孩子的妈妈呢?他们两个已经决定要结婚了?她就那么爱那个男人吗?宁愿委屈自己,也要给他的孩子当后妈?
他又回想起了,在盛夏家吃饭的那一晚,他就说为什么,她会那么照顾那个男人,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所以,她总是说他来晚了,是这个意思啊,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她喜欢上别人了呢?是怕伤害到他吗?明明那天他吻她的时候,她回应了啊。
祁佑白心痛如绞,他原以为自己很了解她的,然而现在却看不懂她了。
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是真的来晚了吗?五年,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吗?是不是他太双标了?不该拿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别人?
无数纷杂的想法一股脑地涌入了祁佑白的脑海中,他头痛欲裂,却像自虐似的,根本停不下来。他真的好嫉妒那个男人,真的好嫉妒好嫉妒他。
第44章
小汪助理没找到祁佑白,他是后来在七楼走廊的窗户边,担心他当小三被原配发现会被人给打死,正心烦意乱地望向窗外时,无意中看到他的。
那个时候,架还没打,可是离打也不远了。
小汪助理看一眼下面的战局,尖叫一声,扔了手里他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撒丫子就往一楼跑。
路过的病患和家属都是看他的,以为这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医院大楼外,三人站在一处茂密的绿化带旁边,祁佑白和程宇一人拽着盛夏一条胳膊,分毫不让,谁也不愿意先撒手。
盛夏夹在中间,完全懵了,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刚刚她陪程宇演完戏,刚从大楼里走出来,才走到院子中央,还没走出真正的医院大门,就被从天而降的祁佑白给拽住了胳膊。
弄得程宇还以为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歹徒呢,生怕他把盛夏给拖走,连忙拉住了她另一条手臂,于是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很不好看,然而盛夏不管怎样解释,祁佑白就是不松手。
他不松手,程宇自然也不敢松,这男人一看状态就不对劲,他怕他松了,盛夏真出什么意外。
盛夏好说歹说,劝不动这个,劝另一个,可是僵持了五分钟,二人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周围看戏的吃瓜群众越聚越多,他们在一旁议论纷纷,对三人指指点点,都以为盛夏是出轨奸夫,然后被自己老公当场抓奸的女人。
盛夏怒了,她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扶了扶额,一冲动,就朝着大门外站岗的保安叔叔大喊:“救命啊大叔!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俩要抓我,快把这俩个男的都给我拖走!”
本来围观的人就有很多,吃瓜群众都以为这是男女之间的情感纠纷呢,还准备掏出瓜子儿来磕磕,看出轨捉奸这个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名场面,却不曾想,事情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