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吵死了吵死了!”瓷枕里的小光团子暴躁地大喊,“死胖子,我要灭你九族!”
气活了?阿桥抿嘴笑起来。
阿酒则被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下,心底泛起一丝恐惧,但很快被她还活着的消息压了下去,“你还没死啊,看来追悼会还是挺有用的,能把你救回来。”
“你才死了。”小光团子气得在瓷枕里蹦来去,好想出去揍这个吵醒她的小胖子,她气呼呼的瞪着瓷枕上放着的白花:“白花花的丑死了,拿开拿开!”
阿酒伸出小胖手去拿,手指上沾的炸鸡腿表面的面糊糊不小心掉在瓷枕上面,上面浸满了油,小光团子看到后更暴躁了,“啊啊啊啊!你弄脏了我!我要让陛下赐死你!我要......”
“你出来啊,你先出来啊。”阿酒一点都不怕,还贱兮兮的补了几句:“你都出不来,只能在里面叫嚷,还没我厉害呢。”
小光团子气得磨牙,好想掐死那个小胖子啊!
“你给我进来。”
阿酒又不傻,“你出来呀。”
小光团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如果有形态,大概眼睛都气红了,“那你帮我擦干净。”
阿酒以为她认输了,得意得眉梢上扬,拿纸巾帮她擦掉瓷枕上的炸鸡腿碎片,刚触碰到一股力量拽了进去,紧跟着里面传来他求饶的声音,“啊,别打我,江江,救命啊。”
阿桥瞪圆了眼,默默的退后一些,远离这处战场。
折瞻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微拧了下眉,见江溪没有被吵醒便也没出去,任由阿酒被收拾。
等江溪睡了一觉醒来,看到阿酒鼻青脸肿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红彤彤的,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怎么了?”
平日里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这下是被谁欺负了?她望向阿桥,阿桥有点幸灾乐祸的指向瓷枕,“被她打的。”
“南柯醒了?”江溪看向瓷枕,瓷枕里光团子听到她轻声叫自己南柯,声音很温柔如水,有些像主人,但没那么有气势。
好久没听到人叫自己南柯,光团子不知怎么的,心口有些异样。
“怎么了?又睡着了?”江溪伸手挠了挠枕头一端,光团子忽地觉得屁股痒痒的,立即绷紧了身体,害羞又暴躁的大喊:“你大胆,不许挠!再挠把你拖出去斩了!”
听她声音闷闷的,好像有点虚弱,但又很暴躁,江溪笑着又挠了一下,“还有力气发脾气,应该没事。”
“我本来就没事,我厉害着呢。”光团子傲娇的哼了一声,“不许再碰我,我可是陛下的瓷枕,不是你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随意触碰的。”
“嗯,你厉害。”江溪确认她没事,也算放心了,端起刚送到的热奶茶的喝了一口,“陛下是谁啊?”
“陛下就是陛下。”提起主人,光团子语气都兴奋自豪起来,她的主人可是唯一的女皇陛下呢!
江溪听出她语气里骄傲,“所以你真的是武则天的睡过的枕头?”
“昂!”光团子应了一声后又垮下脸,尖声吼了一句:“大胆,谁允许你直呼陛下名讳,敢对陛下不敬,拖出去砍了!”
南柯这语气和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差不多,江溪戳了戳瓷枕,“你的陛下已经去世很久了,现在已经是新时代,没有谁能砍谁的头,敢乱砍头先把你抓了!”
光团子难过的耷拉下肩膀,她早就知道时代变了,这里早已不是她熟知的那个时代,她熟悉的陛下、熟悉的人、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宝物都没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团子。
她沉默不说话了,连带着瓷枕四周也透露出难过的气息,估计是想到什么了,江溪伸手轻轻拍拍瓷枕,哄小孩一般。
阿酒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怕了,又得意起来,小嘴叭叭的:“怕了吧?你揍我也是违法的,是要赔偿的。”
“你闭嘴,再吵我我还揍你。”被打断情绪的光团子暴躁得骂骂咧咧。
阿酒吓得嗖地一下躲到江溪身后,嘟着嘴告状:“江江你看她,太凶了。”
“你安静一点。”江溪白他一眼,再轻轻抚着瓷枕,“南柯是想你的主人了?”
“嗯。”瓷枕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她的主人是陛下,在陛下年幼时便到了陛下身边,那时的陛下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女,才华、智慧、美貌齐聚一身,是家中最聪慧的孩子,但并不受宠爱。
只因母亲是父亲的继室,常被排挤,在父亲去世后,排挤更甚了。
也是因为被排挤日子艰难,陛下得到瓷枕后才会那般珍爱喜欢她。
回想起和陛下朝夕相处的那段短暂时光,光团子缓缓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连带着瓷枕给人的感觉都变了,不再冷冰冰的,像透着温度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