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望着蓊郁的树冠,隐约觉得那个背影、画面都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微微蹙起眉,望着前方的梨树,莫名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
“江江你怎么了?”十二桥察觉到她的异样,歪着头看着她。
江溪低头看向她担忧的视线,回以一笑,“没什么,就是看着阿酒摘梨子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这样摘过,好像还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啊?”十二桥期待的看着她。
“想不起来,只是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江溪从小孤儿院长大,哪里经历过这些,大概是做梦梦见过吧。
十二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答应了不能说的。
“江江你看,好大的梨子!”阿酒抱着梨子跳下果树,将梨子塞到她手中,“全都黄灿灿的,闻着好香啊!”
“小心一点。”江溪伸手接过梨子,全部拿去洗了洗,有些饿了的她拿起一个直接咬了一口,咬下去的瞬间,果肉分离发出清脆声响,香甜汁水在嘴里漫开。
她眼睛亮了亮,这棵梨树几乎没有管理过,但果子却长得极好,个头很大,汁水很充足,味道也很甜,“很甜。”
听她说喜欢,一旁的十二桥赶紧塞给她一颗梨,语气里透着点小傲娇:“我一直有好好照看它。”
“多谢阿桥照看梨树,我们才有这么甜的果子吃。”江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坐下来一起吃梨子。
阿酒则给在树下的八宝、折瞻、李秋白、玉娘分梨子,一人手中一个沉甸甸的梨子,坐在黄昏下的梨树下,吹着晚风,慢慢吃着。
江溪边吃边问十二桥:“这几天古玩店有事吗?”
“玉娘又卖了十几幅自己写的书画,还卖了几件瓷器。”十二桥指着天天都来古玩店的李秋白,“他也买了几幅书画。”
江溪诧异地看向李秋白,“你不是只挑贵的好的吗?”
李秋白啃梨的动作一顿,擦了擦嘴边的汁水,“穷丹青之妙巧,夺造化之天工!欣赏书画的人遇到好书画自然要及时收藏,错过会后悔莫及的。”
“你确定你懂欣赏书画?”江溪表示怀疑,他连那些古董画作都不会欣赏,还忽然欣赏起玉娘的画作了。
“我怎么不懂?我很懂的好吧,我都和玉娘探讨过好几次画画技巧和颜料配色了,江姐姐你别小瞧我。”李秋白被看得神色不自然,白皙耳廓泛起心虚的红色:“而且我拿她的书画送给我爷爷,爷爷也夸她的画好。”
“这样啊。”江溪尾音拉长了一丝,但没有戳破,浅笑着继续吃着梨子。
“真的,玉娘刚才就是帮我写的,我一会儿拿回去送给我爷爷,对吧玉娘”李秋白转头望着小口吃梨的玉娘,她用匕首正削皮,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动作文雅又赏心悦目,他轻声提醒:“刀很锋利,玉娘你小心手哦。”
玉娘淡淡的看他一眼,觉得聒噪得很,拿着梨子和匕首转身去了前面古玩店。
李秋白见状也跟了出去,“书画应该已经晾干了吧,你记得帮我落款写上你赠予我的......”
江溪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看人家的眼神都不太对,还说是为了送爷爷。”
一旁坐着的折瞻抬眼看了下李秋白的背影,想到刚回时他看人温柔入迷的神态,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他转头看向江溪,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在望江县医院那一晚她靠着自己肩膀睡着的事,一向冷淡的眉眼跟着柔和了一分。
“折瞻,你看我做什么?”江溪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若不是眼神还算温和,她都以为自己欠了他什么债,“是惦记着青铜片的事情?我等下就去看祝老爷子给的资料。”
她也想快速找到折瞻的出处背景,于是快速吃完梨子,去洗了个手,拿着木盒直接走去工具房,小心将里面的青铜片拿出来,和折瞻剑放在一起。
它们放在一起后,上面的血腥煞气成倍的外泄出来,令人惧怕又敬畏,想到在江城第一次看见青铜片折瞻的异样,江溪担忧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他,“你还好吗?”
折瞻点点头,其实上面凶煞气息仍汹涌不断地窜入他的眉间,脑中再次浮现出一些战场碎片的片段,有人痛苦哀嚎着,马匹嘶鸣啼叫着,各种声音充斥在他的耳边。
他压了压脑中的声音,“我们应当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江溪点头:“我也觉得。”
青铜片和折瞻剑上面的图腾纹路却几乎是一样的,尤其是青铜片中央的一块图腾纹路,和剑柄上方的图腾纹路是一样的,不过折瞻剑的材质更好更精粹,应当是身份地位很高的人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