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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可以结婚不行(85)

作者:春夏不复 阅读记录

陈鼎之却是温室里的花朵,儿时有父母疼爱,搬到青岛,董只只的关怀与宠溺,甚至超越施瑾茹。

面对姐姐的拷问,陈嘉弼无言以对。

他以自身标准,去衡量别人,是个天大的错误。

陈鼎之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犯错,由哥哥承担。

他有苦衷,不能说,说了姐姐一定不会同意。

在姐姐眼里,哥哥是楷模,所有人应该跟他一样,努力学习,读个好大学,将来谋份好差事。

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是读书这块料,读民办小学,上补习班,苦苦追赶同学,成绩还是上不去。

陈鼎之真的尽力了。

姐姐的恩情,她的付出,无私的爱,很早之前便在年幼的孩童心里扎了根。

他想对姐姐好,回报姐姐,赚很多很多钱,住大房子,买小汽车。

这些统统需要钱。

以他目前学习状况,读个二本,顶什么用?

奶茶店打工?还是工厂拧螺丝?

温饱都成问题,他要赚大钱,赚快钱。

陈鼎之不甘心,他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希望以自己的长处,博得谋生的本领。

可惜姐姐视而不见,一味反对。

放弃学业,孤注一掷,姐姐肯定不乐意,这是必然的。

现在连累哥哥被一块痛骂,陈鼎之躲在卧室里,低声哭泣的同时,做下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姐姐告诉过他,男子汉不许哭。

可他不忍心哥哥为自己顶包。

错不在他,自己才是惹姐姐生气的那个。

一连数日,家里现出暴风雨前的宁静与祥和,实则暗潮汹涌。

董只只问不出原因,索性不问。

她脾气就这样,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即便是这样,饭后水果,书包里小零食,早上出门保温杯里的水,一样没落下。

恶人伏法,警报解除。董只只有工作要忙,不去接送。

好几天过去,陈鼎之按时回家。

这事在董只只心里,就算过了。

谁没点小秘密,相比他哥,陈鼎之实在是只善良温顺的小绵羊。

避免与陈嘉弼白板对死,董只只选择去单位坐班,想当客服,出点力。

结果被刘祖全按死在老板椅上:“姑奶奶,你省省,没事追追剧,打打消消乐,别碍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脾气臭,一言不合就怼人,好不容易积攒的客户,可不能让她骂跑。

董只只像条咸鱼,躺在椅子上打盹,无事可做,到点下班。

按理说,陈鼎之该到家了。

等了一刻钟,没见人影,董只只打电话过去。

上次胡同被堵之后,董只只给他买了台手机,随身带。

电话关机,微信不回,董只只右眼皮没来由地跳,感觉情况不妙。

问老师,老师说早放学了。

事情没搞清楚,董只只怕乌龙,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匆匆挂断电话,说是人已经回家,搞错了。

等到九点,仍未见到人影,董只只坐不住,单手叉腰,把烟头咬得不成样子,用力吸,火星子都不冒烟,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把气撒在大的头上:“都是你!看个人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大的向来省心,这是董只只第一次对他大动肝火。

弟弟走丢,杳无音讯,董只只像个疯婆子,满大街找。

夜里飘起雨,打湿苍白的脸颊,董只只坐在路边嚎啕大哭。

她的亲弟弟,唯一的亲弟弟,走丢了。

董只只蹲在泰兴里门口的老槐树下,冲老天怒吼:“还我弟弟来!”

然而,歇斯底里的咆哮,被雷雨声湮没,上演一出无声的悲剧。

她的喊声,老天爷听不见。

但陈嘉弼听见了。

弟弟走失,他保持头脑清醒,趁董只只在外找人,在卧室翻找一通,尤其是写字台和他的百宝箱。

百宝箱里堆满弟弟喜爱的偶像画报,周边手办,样样价值不菲。

他的零花钱,大多用在这上面,都够买台代步车。

蓦然发现,写字台玻璃下,压了张折叠的小纸条。

骨折严重,修养三个月,尚未痊愈,陈嘉弼用力抬起,使不上力,哐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满手是血。

他顾不上擦拭血迹,打开纸条,匆匆看一眼,打董只只电话。

董只只疯狂找人,打给刘祖全、彭鹏、梁晓,她认识的人,打了个遍,其他人像大海捞针似的,帮她一起找。

他们清楚,两个弟弟,是董只只的精神支柱,若有闪失,必会彻底把这个刚强的女人,瞬间击垮。

雨夜里,陈嘉弼在窗口望见姐姐孤单落寞的背影,蹲在地上佝偻着腰,雨水将她全身打湿,顺着脸颊落到牛仔裤,在地上蔓延,汇聚成大海,机动车道上的积水,好似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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