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不能给下面人抓住把柄,不然很难建立威信,董只只摆摆手:“这样不行的,咱十几年老店,童叟无欺。走大宗,该什么价,就什么价,心态要平。”
业务是陈嘉弼拉来的,看在姐姐面子上,刘祖全竖起大拇指:“你上道,一会我重新做报价,多的定金退回。”
董只只伸手阻止:“报价肯定重新做,定金付也付了,转来转去麻烦,尾款少结点就好。”
见证中宏置业和全嘉这些年的起伏,董只只意识到现金流的重要性。
对恒裕来说,这点定金不算什么,可对全嘉而言,那可太重要了。
她向来公私分明,不希望因为夫妻关系,利益深度捆绑。
总归要留条后路,万一哪天恒裕落寞,至少他们还能有点生活费,把日子过下去。
“嘿!你个小崽子,东西往哪放?”见陈鼎之把百宝箱往北面房间抬,董只只挥手喝止,指向主卧,“你房间在那边!”
陈鼎之愣怔,停下脚步,踌躇不前,迟疑道:“主卧不是你的吗?”
恒裕的董事会选举还有三周,莫言风会在当日宣布,恒裕将立即启动对中宏的收购案,并公布两人的婚讯。
到时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拦也拦不下,鼎之定然会知晓,瞒不住的。
东西搬来搬去麻烦,董只只懒,讲究一步到位。
先在小房间里住一段日子,反正旧屋住这么多年,也这么过来,这已经很大程度改善居住环境。
陈嘉弼在搬箱子,停下脚步,对站在客厅阳台的董只只,勾出浅淡的笑意。
董只只也朝他会心一笑,很快将目光收敛回来。
然而,短暂的视线相交,一旁的刘祖全,似乎觉察到什么。
他这把年纪,见的人多了,两人这眼神,含情脉脉,暗送秋波。
当中肯定有问题。
想想也是,董只只这些年,心思精力,全花在两个弟弟身上,相互间的感情,不是外人能说三道四的。
他作为董只只的老友,有义务跟她提个醒,别玩出火。
刘祖全关上移门,回头觑一眼,各自忙碌的两个年轻人,压低嗓音,在董只只耳畔劝诫,“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弟弟终归是弟弟,越界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有些话,会讲得很难听。”
董只只以前也这样想,被伦理道德束缚,苦不堪言。
故而对陈嘉弼的一再主动,无动于衷,甚至抗拒。
而今情况不同,这些已不是问题。
保险起见,她决定秘而不宣。
关键时候,可不能出岔子,给两家的合作,带来麻烦。
董只只灌入一口啤酒,遮掩脸上的羞怯:“全哥,你别操心,我有数。”
话说得模棱两可,不承认,也不否认。
陈嘉弼衣物少,三两下功夫整理好。
离开泰兴里,还丢掉一大半,不是小了,就是旧了,没几件像样的。
他把董只只的东西搬进小房间,替她整理。
老公体恤老婆,天经地义。
董只只摆放东西,有自己的习惯,在房里指挥。
其中一个箱子里,陈嘉弼捞出几盒套子,还有些零星的,二话不说丢进废纸篓。
“嘛呢?”董只只蹲下捡起,“新的,没过期,还能用。”
陈嘉弼面色阴沉,不说话。
董只只感到背脊发凉,扭过头,跟他眼神对上,立马松了手,捡起几盒未开封的:“扔了可惜,改天我带给晓晓,这总行了吧。”
这些是莫少楷买的,留在董只只家里,昨晚搬家急,她一股脑儿塞进去,想都没想。
陈嘉弼这个大醋坛子,心里肯定膈应。
董只只节俭又贪财,在重要事项上,还是拎得清,得照顾老公情绪。
正在废纸篓里翻,背后想起陈嘉弼的苛责声:“董只只女士,你知道错了吗?”
真拿这只小狼狗没办法,董只只头也不回地说:“知道,知道!我错啦!你要怎么罚,我都认。”
陈鼎之搬出一身汗,下楼去买崂山可乐,这会儿应该没回来。
董只只心里头想,陈嘉弼不敢乱来,顶多亲几下,摸几下。
陈嘉弼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可以,鼎之在,不方便,晚上我们视频,你用这个。”
“什么?”董只只莫名其妙,扭头发现他手里拿着了个包装盒,上面还有她用马克笔写的价格,冲上去夺过来,扭陈嘉弼耳朵,“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这种事情,你想也不要想!”
话是这么说,董只只嘴硬心软。
连续几日运动,突然歇下来,心里空落落。
尤其是搬入新居,陈嘉弼就在斜对面的房间。
更难挨!
虽说陈嘉弼没什么控制欲,但这人特别爱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