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董只只骂,陈嘉弼心里别说有多痛快,感觉回到初来青岛的日子。
那时他只当董只只是姐姐,尚未萌生出别的念头,三个人成天吵吵闹闹。
走到家门口,陈嘉弼把钥匙交到董只只手里:“打开,我买回来了。”
是哦!
董只只后知后觉,他现在是恒裕集团副总,马上要做总裁,区区两百多万的房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打开门,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满屋子乱蹿,比陈鼎之刚来那会儿,还要兴奋:“一点没变,我的摇摇椅,还有花架,仙人球一个都没死,你怎么做到的?”
董只只在次卧停下脚步:“不对,为什么我的摇摇椅,在你房里?”
陈嘉弼指向床头墙上的一枚钉子:“这是我们的婚房,主卧留给鼎之。”
董只只望向床上的大红色床单被子,脸色羞赧,痴痴念叨:“我们的婚房?”
第70章
见到一屋子大红色,董只只这才反应过来,陈嘉弼让她在医院多修养几日,没安好心。
身体没养好,搞不起来,他憋着难受。
董只只到底是老江湖,跟这泼皮无赖斗智斗勇这么久,练就一身本领:“这没衣服,过几天再说。”
“哗啦”一声,陈嘉弼拉开衣橱,里头挂满各类衣物,T恤、开衫、牛仔裤、九分裤,都是她平时经常穿的款式。
再拉开中间的抽屉,五颜六色的内衣裤,码得整整齐齐,款式中规中矩,不透不露,有花边的,有蕾丝的,还有带蝴蝶结的,均是她钟意的。
共同生活这么多年,陈嘉弼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尤其是贴身衣物,趁她不在,抚了又抚,闻了又闻,好几次都想添点料,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不过最终还是放弃,因为这些衣物上,很有可能残存其他男人的味道。
与别的男人共享,陈嘉弼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他成功了,自今日起,董只只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其他所有男人,包括那个假弟弟莫少楷,统统出局。
从未拥有过这么多新衣服,款式很好看,都是她常用的牌子,经济实惠,符合董只只一贯风格,但一排排金鱼眼,展露在陈嘉弼面前,她到底还是害羞了,转身一靠,用背抵住,把抽屉关上,用一连串多余的废话,掩饰双颊的潮红:“那生活用品呢?牙刷、毛巾、洗面奶、护手霜、身体乳。你知道的,我这人穷讲究,爱干净,新买回来的东西,要用开水泡过,才能用。细菌,细菌懂不懂,看不见的。”
董只只内心纠结,犹豫不定,采取拖延战术,试图寻找各种借口。
陈嘉弼之所以能短时间内,获取莫言风的信赖与扶持,与他的深谋远虑分不开,从小在姐姐的熏陶下成长,深得其粗中有细的精髓,领她进卫生间:“你看,全按你的要求做了。”
恒温按摩浴缸上漂浮着毛巾、浴巾,腾起袅袅热气,橱柜里各类护肤品一应俱全,均为她平时代购的国际大品牌,好几个牌子,整套,未拆过封。
董只只眼里闪光,这个摸摸,那个摸摸,欢喜得不得了:“好东西啊!能卖不少钱!这下发财咯!”
就知道会是这样,董只只眼里只有钱,陈嘉弼耸肩,叹息一声:“买来就是你的,随你怎么处置。卖完了,再给你补上。”
小弟不听话,就来上一脚,董只只习惯性在陈嘉弼小腿肚上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是国内专柜货,你老姐我做代购起家的。原价买来,打折出货,你当我傻?”
“姐?”陈嘉弼眼底沉了沉,语调拉得老高,嘴角挂起晦涩不明的笑意。
长久以来的习惯,哪能说变就变,陈鼎之暂时无法接受身份的转变,董只只又何尝不是。
叫了几十年,董只只一时改不了口,好像有点明白,陈鼎之天天和梁晓钻在一个被窝里,还一口一个梁晓姐姐。
她很快转移话题,关掉恒温浴缸的加热按钮,责备道:“泡这么点东西,又是水,又是电的,过日子不得勤俭持家。要不是从牙缝里抠出来,你们两个小东西……”
她意识到,这么称呼有点欠妥当,改口道:“你和鼎之,能长得像现在这样结结实……实。”
董只只搅毛巾时,水花溅在陈嘉弼身上,白衬衫内里清晰可辨,一个个方格子,线条流畅,饱满鼓实,吞了下口水,别开目光。
陈嘉弼步步紧逼,明亮的眼眸闪耀光芒,深藏在衣袖里的青筋鼓胀起来,游走与周身,卫生间的水汽,泛起氤氲,添上一层朦胧的不真实。
董只只一步步往后退,脚跟顶在浴缸边的马赛克,退无可退,弯腰后撑在光滑的浴缸边缘,以极其别扭的姿势,仰望陈嘉弼清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