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所陈旧破漏的小屋,便是他今后的家,董只只不知何时,从衣柜里搬出一床被子。
显然,她没有要再赶他走的意思。
陈嘉弼往后缩了缩:“我自己来。”
“来什么来,早点完事,早点睡觉,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代购这段时间,养成董只只做事利索,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不由分说,把陈嘉弼牛仔裤扒下。
小腿两侧有擦伤,膝盖泛起淤青,董只只砸砸嘴,蹲在他身前,用棉花棒蘸碘酒,小心擦拭,神情专注,嘟囔着:“就你这一身伤,那些工地上的女人,也不知道看上你哪里?一窝瞎了眼的母猪。”
陈嘉弼解释,工地上是有几个老阿姨主动给她买早饭,还故意在他面前说些挑逗的话,有时冷不丁撩起衣服领口,但他保证,他在工地,只想赚钱,没有非分之想。
“没有最好,你现在年纪小,不能学坏,那些不是正经女人。”董只只没抬眼,继续忙活。
冰凉的触感,顺着小腿,一路往上攀,轻柔丝滑,不经意间,点触腿内侧,手法娴熟老练,即将深入腹地,又迂回下展,一圈又一圈地婆娑打磨。
陈嘉弼体内,骤然燥意来袭,感到下身仅存的布料,快要被撑破,随手抓过床上的牛仔裤,盖在腿边。
董只只望向窗外,阳台的窗没开,屋里闷热潮湿,抹了把额角汗水,莫名问道:“你冷?”
陈嘉弼捂紧大腿,脸色憋得青紫,称是。
“憋着难受是吧!感觉快出来了,一会包你舒坦。”董只只发现他大腿上有根木刺,扎在肉里,在帮他挑。
她分明只是在处理伤口,可说出来的话,比那几个老阿姨,更撩拨他懵懂的心。
他确实憋得难受,感觉真的快要出来了。
就在陈嘉弼即将把持不住时,董只只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淋下,浇灭心中的那股子燥热。
“讨回来的工钱,分我一半,算生活费。那一万块医药费,你看我这不是在帮你治疗嘛!这笔钱归我。”
第8章
既然没法再赶陈嘉弼走,只能留下。吃喝拉撒都要钱,不省着点,全家要喝西北风。
只有一间卧室,多出一个人,董只只让陈嘉弼睡阳台,自己趴在写字台上,小账本记得密密麻麻,噼里啪啦对着计算器一顿猛敲。
阳台只有一块地砖宽度,陈嘉弼纤瘦,居然还有多余空间翻身,正值雨季,尽管下面垫了两层被褥,他还是觉得潮气重,背脊凉飕飕的。
与卧室仅有一扇玻璃移门之隔,陈嘉弼感到诧异,还有两个月高考,她不是应该在复习备考嘛!
黑影幢幢,倾轧过来,董只只吓一跳,转头用臂肘捅他:“你要死啊!走路没声响的啊!”
陈嘉弼端倪账本,字写得歪歪斜斜,密如群蚁,问她怎么不复习功课,净捣鼓美妆护肤品。
好不容易快要算好,被他打断思路,又要重新算,董只只把指尖插入发丝,一顿抓狂:“我不赚钱,鼎之学费哪里来,还有你,多出一张嘴,不要开销的啊?你以为我想做代购,天天跑,像个陀螺,一分钟停不下来,飞机一落地,就像上战场,整个人绷着,一刻不敢放松,就怕去晚了,买不到。”
董只只习惯一个人,最近代购不顺,深圳老同学年初猛下单,屯了一年的货,如今都是小单子,东一茬西一票,钱没赚到几个,光顾着练铁人三项,一顿牢骚。
行程密集,精确到分钟,董只只是个狠人,中饭时间也不留,在公交车上解决。即便这样,她算来算去,两天行程依然不够,多住一晚,便多一份开销,赶不上红眼航班,又是一笔多余的冤枉钱。
陈嘉弼一针见血:“你这样像只无头苍蝇到处跑,没有效率。”
“要不然呢?顾客下单,我拒绝,今后谁还找我代购?”董只只被搅得心烦意乱,轰他走。
她是典型小代购,单子看似挺多,品类繁杂,顾客挑剔。
陈嘉弼从墙上私下一张日历,在上面飞快书写:“国际奢侈品牌,欧洲更便宜,这块顾客需求高、利润大,是代购的必争之地。”
董只只顿感错愕,一个男生,怎么会对美妆护肤品,如此了解,陈嘉弼说的几个品牌和爆品,目前需求量最大,买到就是赚到。
陈嘉弼笑笑,说施瑾茹成天爱打扮,动不动去欧洲扫货,从小耳濡目染。
施瑾茹不用韩国品牌,不是不好用,只因太便宜,用了掉身价。经常在贵妇圈里打听,觉得效果不错,终究抛不开面子,去尝试。
陈嘉弼不清楚韩国有哪些本土品牌,但认为董只只可以试试,以本土品牌为主,订单多,金额大,返点高,差别化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