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谁会因此付出代价,她都不在乎,她只要风璃活。
事关风璃,游听才能看出她身上的魔性。
“我会关她一辈子。”司予的声音冷漠无比。
慕长悠靠在门外心里止不住发酸,眼眶也瞬间被热意填满。
为了报复要囚禁她一辈子,不许任何人安葬祭拜她,就连和风璃容貌相似的人都不允许出现在眼前……
司予是真的很恨她。
没关系。
慕长悠平复心情转身离开。
等一切事了,司予想怎么对她都没关系。
“找到耳环了吗?”时醒见她回来问。
“嗯,我们走吧。”
第二日,所有宾客登船离开鲛族,许多人都在议论这场被取消的婚事。
慕长悠离开幻境后隐有破镜之势,回了魔族想着待在房间修行,又被闲不下来的时醒拉去找司予领事做。
殿内,司予看着手上的婚书出神。
“你说你叫司予,是我的徒儿?”商迟问。
司予点头:“我的名字是师尊您取的。”
“司予,掌管自己的命运。”商迟念了念这个名字一笑,将人扶起来,“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优秀的徒儿。”
“你深夜来访,肯定是有事要问吧?”商迟道。
“师尊在离开前曾告诉我,这个世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希望我能打败它。那股力量,和师尊在狱中的对话有关吗?”司予问。
“原来你听到了。”商迟叹了口气,继续道:“它自称神使,亦可被称作系统,是一个月前出现在我身边的。”
“因为我违背了天道意愿,没有做我命定中该做的事,所以它被派来阻止我。若我仍一意孤行,便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这个重任托付给你,但司予,那力量很强,你不必为了师命冒险。”商迟说,依司予所言,她确实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了代价,她不想司予也落个和她一样的结局。
司予跪下叩首,郑重道:“师尊,我会打败它。”
她的目光是那么坚定,商迟欣慰地笑。
“好,为师信你。”
她做不到,但司予或许可以成功。
……
神使……
司予想起曾经听到过的声音。
你的身上,也有这个东西吗?
所以才会做出言不由衷的事,所以才会轰轰烈烈地来,又如风般洒脱地走。
“尊上。”时醒进入大殿行礼。
司予放下婚书抬眼。
“这是半月后幻蝶会的相关事宜,请尊上过目。”时醒将册子呈上。
“此事全权交由你做主。”司予没有接册子,眼神落到低着头的慕长悠身上,“游左使站那么远做什么?”
慕长悠向前几步,和时醒齐平,弯腰叫了声,“尊上。”
起身时,目光猛地停在书案,即使被压在下面只露出小片,慕长悠还是认了出来。
那是她写的婚书。
司予怎么还把它留在身边?
慕长悠急忙低头,耳边又响起那句“我会关她一辈子”。
“你协助时醒。”司予道。
“是。”慕长悠拱手。
婚书的秘密还不能被司予发现,她必须拿走。
夜晚,慕长悠潜入宫殿翻找婚书。
可找遍屋子也没发现婚书的影子,难道司予随身带着?
不可能吧……
慕长悠坐到司予尊主的位置单手托着下巴思考,另一只手舒展开来无意间碰开了枚法印。
她向其中注入法力,很快,面前出现了一个锦盒。
找到了!
慕长悠打开盒子,看清里面是什么后动作一顿。
她拿出面人,思绪又回到热闹繁华的通州城,原以为那天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却是最后的美好。
如今倒真应了句物是人非。
慕长悠将面人放到一旁慢慢展开婚书,鎏金的字迹在灯火下闪出碎光。
她抚摸着上面的“婚书”二字,嘴角带上笑意。
“你在干什么?”
身后有声音响起,慕长悠深陷回忆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转身时手臂一扫,面人被打倒,几声翻滚后砸到地上。
四分五裂。
她急忙拿起烛盏起身查看,面塑已经摔成了碎渣,还来不及俯身去捡,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到桌上。
灯盏映出司予的脸,以及那双冷漠无情,如同在看一件死物般的眼睛。
“你找死。”司予收紧手心。
烛盏倾斜,紧紧贴在桌面。
蜡油滴落,不断凝成块,一路流到慕长悠的耳。
很烫,但慕长悠此刻顾不上这点疼痛,她命都要折在这儿了。
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慕长悠只能费力去掰司予的手,但无济于事。
她正要暴露身份用法力时,司予的动作却意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