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走了一遍刑场剧情,才终于有机会进宫觐见桑挽。
“这次商迟的事多亏了你们,谢谢。”桑挽诚挚道谢。
慕长悠看着她眉间的愁意开口:“陛下还有别的烦心事吗?”
桑挽也没瞒着,忧心道:“月兰突袭,沙州损失惨重,若无援军恐怕撑不了多久,可阿迟伤势未愈……”
“末将愿替商将军领兵驰援沙州。”游听半跪在地请命。
她是商迟的副将,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桑挽却摇头,“支援沙州的人只能是阿迟。”
“为何?”游听问。
“我累了,你们走吧。”桑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身离开。
她们又去了一趟商府,得到了同样的说法。
商迟说她必须去沙州,却也不告诉她们缘由。
“现在怎么办?”游听问。
“阻止不了商迟离开,那就改变桑挽的死亡。”慕长悠道。
钟梦:“没错,我们烧了那拂月楼!”
……
“哈哈哈!拂月楼都没了,我就不信还能继续!”钟梦看着愈来愈大的火势得意大笑。
确实不能继续,所以她们又重开了。
钟梦垮着脸十分心累,“一言不合就循环,这还怎么玩?”
看来关键点还是在桑挽身上。
众人又走了一遍剧情,拂月楼祈福前夕,慕长悠和司予进了宫。
“陛下,春桃回来了!”
两人被带到桑挽寝宫,桑挽看见她们眉头舒展了些,高兴道:“来得正好。”
“陛下。”慕长悠看着桑挽一身白色寝衣又想起拂月楼清韧坚决的身影开口,“明日祈福您不能去。”
桑挽微愣,而后问:“为何?”
慕长悠有些犹豫,怕自己说实话会再次重开。
“因为我会死,对吗?”桑挽却说了出来。
慕长悠惊讶抬头,“您都知道?”
“春桃,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我不能逃避。”桑挽目光看向烛盏,“人如微澜,随波逐流,但总有人要做浪头,哪怕死在巨浪前夕,亦往矣。”
说完她拿出绣工精巧的荷包,“这个请你们帮我交给阿迟。她一根筋,若是看不开要来陪我,就告诉她,我们期望的锦绣世间我想让她代我多看看。”
“陛下,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慕长悠不忍,劝说。
桑挽笑了笑:“我本就时日无多,倒不如让这条命多几分用处。”
“不必再劝。十五,你日后就跟着帝姬,保护好她。”桑挽道。
“是。”司予接令。
离开皇宫,慕长悠不愿拂月楼的悲壮重演,和司予再次放了把火。
……
商将军府。
商迟着急进宫商量沙州一事,坐不住问:“宁副将,我们到底在等谁?”
游听拱手,“将军马上就知道了。”
很快,慕长悠和司予跟在桑挽身后进来。
“阿迟,你的伤还疼吗?”桑挽快步来到商迟身边问。
商迟摇头:“不疼,你怎么来了?”
桑挽看向慕长悠,“帝姬说有事要同我们说。”
她发现旁边站着的另外两人有些不解,“使者和郡主怎么也在?”
“我们是一起的。”时醒指了指大家说。
“陛下能否告知为何支援沙州非商将军不可?”慕长悠开门见山问。
桑挽看了看她们,没有继续隐瞒:“沙州偏远贫瘠,是唯一没有桑庭耳目的地方。因此我们以沙州为据点广办女子学堂,推行新政,已经颇有成效,它汇集了大家多年来的心血,绝不能被桑庭发现。”
原来是这样。
看样子劝说商迟不去沙州这条路行不通了。
“陛下,将军……”慕长悠深吸一口气,做好立刻重开的准备,“其实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问。
见没有重开,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慕长悠继续,“我们来自百年后,被困在了商将军的记忆之中,而离开幻境的方法就是改变你们二人的结局。”
“我们的结局?”桑挽依旧不解。
“将军如果去了沙州,陛下会死。桑庭会以沙州战事紧张为由让陛下在拂月楼祈福,实则是想制造走水意外,让陛下死在火中。”慕长悠道。
“你在胡说什么?”商迟语气不算好。
桑挽拉住商迟,问:“然后呢?”
“商将军血洗金銮殿,杀了桑庭。”慕长悠如实陈述。
商迟情绪忽然平静,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了自己死亡的结局,桑挽却问:“百年后的九昭是什么样的?”
“人人平等,再无偏见。”慕长悠说。
“好,很好。”桑挽笑了,“这样就够了。”
“挽挽……”商迟低声唤她,明白她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