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鲛族二殿下和时醒呢?”她又问,“你们找到她们了吗?”
慕长悠摇头,而后想到什么:她和司予是桑挽的人,钟梦是赤罗使者,那游听和时醒极有可能是商迟的人——
那个在宸光殿外,和商迟穿着相似胡服的女子!
“司予,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跟着商迟一起来的女子是谁吗?”
为了防止司予忘记两人在幻境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提醒:“就是你在房梁上那次。”
司予盯着慕长悠,慢幽幽道:“没大没小。”
她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和慕长悠这么熟,除去小时候的回忆,两人才认识不过四日。
慕长悠愣了愣,但钟梦面前叫不了尊上,幻境中叫不了主上,于是选了个折中的称呼。
“十五姐姐,你还记得吗?”
“没见过。”司予默许这个称呼继续道:“顺着回忆走,迟早会遇见的。”
也对,慕长悠不再纠结,眼下重要的是证明商迟的清白。
“商迟的事,我们该从何查起?”她问。
“凶犯。”司予说。
慕长悠正有此意,凶犯逃进商府,接着就从府中搜出罪证,未免太巧了些。
除非受人指使,目标明确。
三人离开八方馆,京城繁华熙攘,但少见女子身影,和橙灯会那日截然不同。
钟梦身上的赤罗服饰露出手臂,吸引了许多不善的目光和私语。
“说什么呢,大点声呗。”钟梦站到几人面前问。
那几人没料到钟梦这么直白,又认出她是赤罗使者不敢得罪,嘟囔着伤风败俗散开。
“这百年前九昭的风气还真是烂。”钟梦感叹,同时又不解,“这时女子地位如此低,怎么出现女帝和女将军的?”
“先帝子嗣少,为帝位手足相残后只剩桑挽一人,加上先皇后拿出遗诏为证,便有了九昭第一位女帝。”慕长悠解释。
史书有关桑挽的记载很少,在位三年无功无过,后于拂月楼大火身亡。
今晨朝廷之上,那些人明显只认桑庭。
桑挽没有实权,似乎却在为天下女子争权。
“那是什么?”司予突然问。
慕长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团圆花挂坠,寓意一家团圆和乐,九昭常见的亲子配饰。”
“我娘以前也给我买过。”钟梦插了一嘴。
“一家团圆……”司予轻念。
慕长悠想到什么,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心中发堵,正要转移话题,却听见司予继续道:“昨夜凶犯身上也有这个。”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到他的家人来要挟他开口!”慕长悠懂了。
司予有些怀疑慕长悠“正道之光”的名号,“我的意思是,有人在用他的家人要挟他做事。”
慕长悠会错意局促一笑,“总之要先找到他的家人,都差不多。”
“哪找?”钟梦诚心发问。
“哪找?”慕长悠看司予。
“王府。”司予道。
“怎么进呢?”王府外,钟梦看着紧闭的大门问。
从正门进显然不太可能,慕长悠想起话本中千金小姐富家公子都是从狗洞偷溜出门,于是提议:“我们绕着墙找找有没有密道。”
密道没找着,找到了偷溜出府的千金小姐。
“这个门老娘今天出定了!”墙内有女子大声道。
另有声音模糊响起,大概是在劝她。
“什么破规定,我看你家郡主的病都是憋出来的。”
墙上搭了架梯子,接着有女子出现在墙头,看见慕长悠三人豪迈道:“喂,帮忙接一下。”
她不顾墙后的声音一跃而下,落地抓着慕长悠的手稳稳站定,转身看向钟梦时却踩到自己的裙摆摔了一跤。
“真倒霉。”她嘟囔着起身,面向三人道谢:“多谢三位,我先告辞了。”
“时醒?”慕长悠和钟梦同时问。
时醒一惊,而后兴奋开口:“是你们,太好了!”
“主上。”她先给司予行礼,而后给慕长悠打招呼,“钟梦。”
最后熟络捻起钟梦衣袖上的飘带,“游星,你这是什么人物,和我们都不一样,闪闪亮亮的,还挺好看。”
慕长悠在一旁逗她:“有多好看?”
时醒完全没意识到认错了人,继续道:“跟画上的神女一样。”
“谢谢。”钟梦接受夸赞淡淡开口,“但我是钟梦。”
看着时醒呆滞的表情,慕长悠没憋住笑道:“我才是游星。”
时醒看慕长悠,这甜美纯真的模样完全和游星不搭边啊!
幸好尊上还是冷冰冰的样子,时醒想。
“大家都是陌生的脸太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慕长悠又将情况和时醒大致说了一遍。
“听你刚刚的话,你是郡主?”慕长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