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沪点头,“很好。”
“准年,你说呢?”
郑准年脑海中想的是另一件事情,随口道,“嗯嗯,挺好的。”
终于拍完,岑书彻底松了口气,她后背全是汗,“没耽误事儿就行。”
“肯定没耽误,还帮了我们大忙呢!”吴恒笑得眯起眼睛,这个镜头拍完,心口压着的大石头就彻底卸下了,“是吧,李沪。”他用手肘碰了下李沪。
“嗯?”李沪似乎是才回神一般,“嗯,是。”他低头看岑书,“帮了很大的忙,岑书,非常感谢。”
“报酬我回头打到你卡上,卡号记得留一下。”
“没事,不用报酬的,能帮到大家就行。”岑书笑笑,在心里默默补充,帮到你就好。
累了一天,结束之后所有人一块去吃了顿饭就各自回家了。
从饭店出来,郑准年和岑书在街边等车。
站在路灯下,郑准年突然问岑书,“问你个事儿。”
岑书刚被蚊子咬了一口,觉得很痒,不在意地回道,“嗯,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有喜欢的人了?”
岑书挠了挠被蚊子咬的地方,有些诧异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不是李沪?”
岑书瞬间心跳加速,眼神闪烁,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顿了顿,“...哥,你别搞笑了。”
“李沪不行。”郑准年盯着她的眼睛,像是笃定一般。
“没有,你想什么呢!”岑书有些恼,嗓音提高。
“没有你今天看他的时候.....哎呀,我说不出,你是不是喜欢李沪?”郑准年很认真地问她,像是非要她说出个答案。
岑书心虚,这件事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他马上出国,你要高考,你们没结果。”郑准年直截了当道,“而且,他不是一个好的...”
岑书想听他说下去,郑准年却停了一下,“……算了,反正没结果。”
怎么就没结果了?
岑书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对上郑准年有些认真的眼睛,又泄了气。
她别开视线,“不是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郑准年眼睛一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谁啊?你每天来回来去就见那么几个人,岑书你马上高考了知不知道?”
岑书被他搞得有些烦,郑准年自己都不喜欢姑姑用马上就高考了这种话教育他,现在反而用在她身上。
但她还是道,“知道,不会耽误学习的。”
郑准年抱臂,突然道,“不会是那个贺什么谦礼吧?”他点点头,越想越像,“我说呢,成天在你补习班那片等着。”
“是他吧?”
“哎呀你烦不烦人?”岑书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痒得不行,郑准年还在问。
她随口搪塞道,“是是是,行了吧?”
郑准年叉着腰,“你等着,回去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你姑姑。”
“你都多大了还告状!你玩儿游戏的事儿我都没告诉姑姑。”
“车来了,赶紧上车!”
……
车走后,李沪从巷子口走出来,手上捏着郑准年的帽子和墨镜,轻声道,“来晚一步。”
他垂手,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蚊子在他身边盘旋,最后叮在他的手背上。
“啪!”
蚊子终于被拍死,可也吃了一肚子的血,血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痕迹,与蚊子的尸体交叠在一起,有些凄惨
—
没过多久,岑书的卡上就收到了2000元巨款,“李沪给我转这么多钱?”
“对,报酬,你收着吧。”郑准年前段时间练车,整个人都黑了一圈,他自己也看不下去,正在脸上抹防晒霜。
“他已经出国了吗?”
“对,好像下学期都不回来了吧。”
这么快就走了吗,岑书敛眸,嗯了一声,便回了自己房间。
时光匆匆,像是被按下了快捷键,唰的一下,跳到了8月末,高三开学。
周一,升国旗仪式。
从讲台往下看,所有学生穿着清一色的白蓝相间的校服,整齐划一地在绿色草坪上站着。
太阳高高挂起,尽管背对着太阳,岑书还是被晒得头脑发昏,她最近老是眩晕,蹲着站起来眼前总是发黑,原来也会,但最近感觉更严重了。
“大家好,我是一班的李沪,今天我的演讲题目是《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立行》……”
岑书看向主席台,李沪?真的是李沪!他来上学了?
上周开学,他一直请假没来,没想到这周来上学了,他不是这学期都不过来了吗?
一来就是国旗下的演讲,还真是....
不愧是李沪。
岑书抬头,少年身量宽阔,目视前方,微风吹过,他头顶的发丝被肆意扬起,声音响彻校园,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