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沪没有再多说一句,一拳打到他脸上,力道很重,王志建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见要打起来了,大堂里的保安终于从里面冲出来,“先生,女士,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志建踉跄着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滚开!不关你事!”
“滴滴——”车鸣声响起,吴珊从一辆奥迪车出来,跑着过来拉住王志建,“你这是做什么呢!我都说了不是她不是她,真是没事找事!”她死死拽住王志建,拉着她上了车。
“你没事吧?”李沪捡起手机递给岑书,两人走进酒店大堂。
岑书摇摇头,“没事。”
这对话很熟悉,李沪好像对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没事吧,也每次都是在很狼狈的时候遇见李沪。
“喂?喂?”报警电话还在接听中,岑书连忙接过“喂?不好意思,事情解决了,谢谢!”
“没事的,注意安全。”
......
岑书挂掉电话,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疲惫,“谢谢你,李沪。”
“嗯,郑准年给我打电话,我刚好在附近吃饭,就过来了。”
他来的匆忙,连外套都没穿,衣袖上还有王志建抓的印子。
岑书低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岑书,抬头。”李沪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岑书抬头看他。
他道,“不是你的错,不用抱歉,报警是对的,下次记得大声呼救。”
人的脆弱和坚强似乎都只在一瞬,今天发生那么多事情,岑书却被他的一句话击垮。
是啊,明明,不是她的错,但她总是在无数事情发生后,自责、愧疚、痛苦,怀疑是不是她本身有什么问题,所以总会有无尽的麻烦找到头上,负面情绪缠绕,再陷入无限循环中。
她总强迫自己坚强,却忘了,很多事情,明明不是她的错。
岑书看着他的双眼,一时语塞。
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才点头,“好,我会的。”
十分钟前。
李沪给郑准年回电话,“喂?你打电话了?”
“你在哪儿呢?现在方便出校吗?”郑准年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
“嗯,方便,我就在外面。”
“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一下岑书,她在富丽堂皇酒店,我刚给她打电话,但突然挂了,她声音听上去不太对劲。”
这酒店名有点熟悉,李沪搜了下地图,据此地349m,步行5分钟。
所以刚刚走过去的,真的是岑书。
“我知道了,我就在附近,这就过去。”
“行,太好了。”郑准年松口气。
李沪挂掉电话就匆忙跑出来,就看到岑书和王志建两人激烈拉扯。
“幸好。”李沪道。
岑书看着他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幸好我离得近,跑过来了,不然真出什么事情,你哥估计要连夜冲过来了。”
“哦。”岑书愣了下,慢半拍道,“是啊,稍等,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给郑准年打完电话,李沪也在接电话,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他身上就穿了一件灰色卫衣,很单薄,但只要他在,好像就很有安全感。
岑书掐着自己的指腹,强迫自己收心,不要再胡思乱想。
“好,马上回。”
李沪侧身,岑书突然看到卫衣兜露出的一角生日皇冠,等李沪挂掉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过生日吗?”
“嗯?”李沪顺着她目光看到生日皇冠,笑了下,点头“是啊。”
岑书两手空空,只能干巴巴道,“生日快乐。”
“谢谢。”李沪笑了笑,“回去休息吧。”
“好,再见。”
两人告别,岑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可能是太累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倒头便睡了。
次日,岑书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咚咚咚!咚咚咚!”
“岑书!开门!”
“岑书!是我!开门!”
岑书听到郑准年的声音还有些诧异,她拉开窗帘,太阳光倾泻而入,她被晃得眯了下眼,看了眼表,十二点了。
她拉开门,郑准年靠在门边上下打量她,“嗯,看上去还行。”
“昨天怎么回事?突然要回家。”
岑书睡得发蒙,他这样一说才想起来,现在还在京市,“你怎么过来的?”
“打飞滴啊,感谢伟大祖国的交通便利,要是隔在古代,我估计要骑马一个月都未见得到这儿。”郑准年见她状态还行,开始插科打诨。
“怎么突然过来了?”
“过来玩儿啊,我们放假了,闲得无聊,来玩儿玩儿。”
岑书一副“你看我信吗”的样子。
郑准年当然没说实话,其实是昨天李沪回去又给他打了电话,说了在酒店门口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