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也出列,附和一句。不过,他是男子,寒门出生,是先帝心中的良臣。但李珵不喜他,他与李瑜走得很近。
登基后,李珵就想换了他,苦于找不到机会。
盯着右相看了一瞬,李珵望向季御史,道:“季御史,你去查一查此事。”
季凝躲着看热闹,被小皇帝揪了出来,心中将人骂了一通,面上高高兴兴地接了差事。
呸,小崽子,回家就告你状去!
散朝后,季凝前往平阳长公主府,府上正摆灵堂,她挥挥手开棺验尸,李谨炸了:“季凝,你什么意思?都已经钉棺,你还要开棺,你、你丧尽天良啊。”
季凝垂眸,冷面无情,将罪推给同僚:“他们告你谋杀亲夫,陛下令我来查案,长公主,*您配合,我们也好交差。”
“不行,你们扰我驸马清净,不准。”李谨甚是霸道,挥袖招呼家令过来,“给孤将她赶出去。”
季凝翻了白眼,上前一步:“殿下,陛下为您好才让臣来的。”
李谨不耐烦,撤下人,摆摆手:“查!”
开棺验尸,仵作去查。
身上没有伤口。
仵作割开咽喉,手中一抖,招呼季凝过来,季凝翻了白眼:“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仵作颤颤悠悠地改了检验记录,季凝送到皇帝跟前。
皇帝扫了一眼,压住反对的声音,让驸马风光大葬。
待办理过丧事,李谨臭不要脸地凑到她的面前:“长姐,我的孩子给你做储君,如何?”
李珵手中的御笔抖了抖,纸面上滴了滴红色的墨水,将干净的纸面弄脏了。
这团红色的痕迹,让她想起了沈怀殷眼尾的朱砂,是她亲手画上去的。
第13章 一起睡觉?
李谨的用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而李珵自幼被过继,知晓过继的痛苦。李谨与观主不同,观主为保护女儿,困住自己,李谨则不同,她还有其他的孩子。
“好,你生下来,送入宫里,朕替你抚养。”李珵一笑了之,温润如玉,甚至伸手抚了抚妹妹的脸颊,“但你得记住,你是朕的妹妹,将来朕若过继子嗣,必然要先考虑你。”
李谨翻了白眼,她不受拘束,做一闲散公主,有人养着,有人捧着,更是有人惯着。
“你可以拒绝的。”
李珵弯了下唇角,声音和煦:“不会,如果是李瑜,朕会拒绝。”
李谨觉得没意思,太容易得到了,就显得很寻常。长姐坐在那里,身形消瘦,在肃穆庄严的大殿内仿若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但她又是那么温润如玉,待人极好。
“我先回去了。”李谨摆摆手,没意思,不如回家找面首去玩。
李谨带着壮志雄心过来,达到目的后,落寞离开,逗得李珵笑了起来,一旁的女官说:“长公主真有趣,这么大咧咧地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那说明她将来不止一个孩子。若是只有一个孩子,怎么舍得她过继给旁人。”李珵语气低沉。
女官不知道皇帝的身份,继续揣测圣意:“陛下觉得长公主还会有孩子?”
“她才十六岁,死了驸马,不成亲了吗?”李珵提醒女官,李谨不会守着的,甚至将来指不定有多少父驸马。
只要李谨不闹出大事情处理,她愿意宠着她。
转眼至休沐日,岭南来了人,李珵脱不开身,让人送了些补品与厚礼去季府。
东西皆送入季明音的院子里,观主摆弄着补品,她也有,阿念登基后,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过。
“对你身体有好处。”观主提醒面前的未来皇后娘娘,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事情就将无法扭转。
季明音性子寡淡,看着面前的东西,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见她如此冷漠,不知为何,观主开始为阿念担忧,她能焐热眼前的冰块吗?
季明音不仅身上有病,性子也是缝缝补补,里里外外都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让人忍不住怜惜。
婢女将礼单送进来,季明音接过后扫了一眼,唇角弯了弯:“陛下还是个孩子,送来的东西也十分有趣。”
补品是有的,小玩意也有,珍珠翡翠也有。
十八岁的年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正是好东爱玩阶段。
季明音把玩着上等玉石打磨成的兔子,戳了戳肚子,又捏捏兔耳朵,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小皇帝笑吟吟的一面,面团似的脸颊也是这么可爱。
“观主,其实陛下的性子很不错。”
观主闻言,不得不打量面前饱受折磨而面带苍白的女子,对她的好感也上升了些,不得不问:“你想不想知道过去的事情?”
面前的人诧异,眼神太过空寂,通身素净,举手投气度不俗,干净不染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