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错,但时至今日,她从不后悔。只在皇后面前,不可说。
不然,皇后会生气。李珵小心地避开雷区,继续靠着皇后,继续卖乖。
“你还做梦吗是许溪说你让你失忆,忘了过去,这是最好的路,朕……”
“那她有没有让你将一朝太后贬为皇后吗?”
李珵闷闷地:“没有。”
沈怀殷:“谁的错?”
李珵叹气:“我的错,我想,你既然要出宫,何不改名换姓陪着我。”
“李珵。”沈怀殷语气薄凉,温暖的灯火也无法让她感到暖意,甚至说出口的话格外冰冷:“是你将李瑜逼入绝境,是你逼得她拿出遗旨,一步步断了我的后路。如今,你来说喜欢我,嗯、这种喜欢,我要不起。”
深爱的背后,就是断绝所有的退路。
李珵诧异,眼睫无助地轻颤,双手攥着皇后的肩膀:“皇后、皇后,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受李瑜威胁,与其留着毒瘤,不如直接铲除。
她知道自己有错,但自己当真没有将皇后逼入绝境的意图。
“没有这个意思,办出来的事,却带着这样的意思。”皇后语气威严,将她的手推开,目光扫过她脖颈下的肌肤,冷冷一笑,“你知道吗?先帝赐给李瑜遗旨之际,我便站在屏风后。”
“你知道?”李珵浑身一颤,满心震撼,“你既然知晓为何不将人拿下来。”
“拿下又如何,还有李瑾,还有其他人。你不是也有吗?”
“我……”
李珵半晌说不出话来,脑海里一片空白,恍惚间抓到什么,心口莫名疼得厉害。
“你存了死志,对吗?”
沈怀殷漠视她的痛苦,眼神涣散,曾经的她虽有后位,无实权,任由人欺凌。
午夜梦回,她总是梦到另外一人。她自己常常疑惑沈怀殷是谁?自己是谁?自己身上的灵魂是沈怀殷还是上官信?
她哀叹一声,李珵万分痛苦,紧紧抓住她的手:“过去了,对不对?皇后,都已经过去了。对不对?等我病愈后,我们一起执掌江山,我不图帝位,我只想守着你。”
“沈怀殷,你听到了吗?”
迟迟得不到皇后的回话,李珵急了,沈怀殷却是不疾不徐地看着她:“害怕了吗?”
“你吓唬我的?”李珵觉得自己被骗了,“你、你怎么那么坏了。”
“抵不上陛下半分,我以为陛下会替我解决李瑜手中的那道遗旨。未曾想到,你便是这么替我解决的。”
沈怀殷是真的失望,李珵的胆子太大了,瞒天过海。
她睨了李珵一眼,推开她,自己站起身,俯视她:“自己慢慢思过。”
“思过?我已经知道错了。”李珵反应迅速,心乱如麻,试图蒙混过关,“不用思过的。”
沈怀殷瞥她,冷冷一笑:“你思过毫无用处。”
言罢,她突然伸手,将人按趴下来,在她身后打了两下,力气轻,不过是戏弄两下,让她知晓羞耻。
李珵看不到,翻天覆地后,鼻子擦过被子,有些痒,她想爬起来,皇后按住她的腰:“如何思过的?”
李珵想了想,道:“下回还敢!”
这就是她思过的答案,哪怕是先帝在此,她还是会这么回答。
“好霸气的回答。”沈怀殷也觉得心口疼,但不是心疼,而是被李珵这句话气的。时至今日,她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回答。
哪里是思过,分明就是不知悔改。
她转身想走,触及李珵面上的嚣张,不成,怒气难消,这人太可恨。
分明是知礼数懂道德,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一件不如一件。当真是做了皇帝后,日益嚣张。
沈怀殷上前揪住她的耳朵,不由分说,将她的衣裳都褪了干净。
眼前一片漆黑的李珵有些懵,身上冰冷,羞耻感险些将她击垮。她等了等,原本以为皇后会对她做些什么事情,等了半晌只等到身上的被子……
没了吗?
“皇后?”
“思过。”
李珵蹙眉,想要说话,皇后堵住她的嘴,不知为何,又用绸带将她的手绑了起来,拍拍她的小脸:“好生思过。你若不怕宫人知晓,你就去唤她们来帮你解开绸带。”
“你……”李珵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皇后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
她怎么这么会折腾人?
脚步声远去,李珵默默地挣扎,试图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动了动,外面传来脚步声,吓得她又不敢动。
“陛下睡了?”观主的声音传了进来。
女官回答:“殿下说陛下睡下了,莫要去吵醒她,她回中宫去取些东西,待回来后再和陛下用晚膳。”
“知道了。”
观主没有进来,李珵缓了口气,思过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会是去见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