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道;“算算日子,许溪就要来了。等许溪来后再定论,皇后,你去找李瑾,只能被动地被她所掌控。”
所以,等着李瑾来找她。
沈怀殷觉得她又有斗志了,不免笑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李珵觉得困了,突然握紧她的手:“这两日你怎么不来接我?”
她在寝殿等她两日,从早等到弯,皇后都没有来。
“这两日,李家人肯定会过来,我担心你和她们碰上,便没有去接你了。”
“哦。”李珵很听劝,自己站起身,“我自己回去,你忙你的。”
皇后也不勉强她,她罚了齐王和李瑾,自己还要跟着善后,尤其是李瑾的事情,不能真杀了,还要延期。
等李珵走后,皇后自己坐下来,看着到底的屏风露出冷笑。
招来刑部的人,颁布皇帝的主意,刑部尚书也是诧异,这可是公主,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就好了,怎么还会牵扯性命。
“陛下注意些。”皇后重复一遍。
刑部尚书领旨,午后去了大牢,传达皇后的旨意。原本以为李瑾会害怕,可没想到,她反而露出笑容,道:“你转达皇后,就说我要见她。”
再怎么说,她都是皇帝的妹妹,刑部尚书还是去禀告皇后。
皇后伏案:“不见。”
得到回复后的李瑾诧异,不甘心,道:“告诉皇后,我有她想要的东西。”
原本以为对方会心软,可得到的答案如旧,一时间,她开始慌了。
皇后不理会她的求见,天黑时回到李珵寝殿。许是白日里睡多了,李珵此刻正在伏案刻字,她看不见,只能慢慢地摸索书简上的字。
刻了两行字后,她又去摸索一遍,慢慢地露出笑容。
灯火下被毒药折磨的人弯唇笑了,长发披散在肩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毫无血色,但她心态好,还会笑。
沈怀殷慢慢地走近,放缓脚步,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时光荏苒,好似回到多年前的中宫,她初来时,李珵会拿着功课来找她,这里不会那里不会,央求她给解答。
她解答出来,原本以为李珵记住了,不曾想,回来后就被告知少傅打她手板子了。
不好好记,偷奸耍滑。
李珵哭得可伤心,拉着她就要去找少傅算账。那时她不过是无权的皇后,哪里能与上官皇后相比,更不敢去找少傅。
好说歹说地哄着李珵止住哭泣,晚上替她将上课,弥补不足。
念起过往,沈怀殷的面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她缓步走过去,故意放重脚步声,李珵抬起了头,不敢开口。
“是我,你在干什么?”
闻及熟悉的声音,李珵轻轻地呼吸,道:“我在刻字,你看看,怎么样?”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被砂石磨砺过。
她将书简拿起来,殷勤地递过去,“看看。”
她的开心溢于言表,沈怀殷不好拂其意,接过来看,刻得歪歪扭扭,不好辨认。
但于李珵而言,已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错了。”沈怀殷违心地夸赞,将自己的执念逐渐放下来,目光一扫,扫见她破皮的指尖,忙去拉过来。
李珵没动,笑了笑:“开始划破的,现在不会了,我现在掌握好了分寸,不会再碰到手。”
她笑起来,透着一股虚弱,尤其是灯火,更让她添了一股脆弱感。
沈怀殷心中揪痛,紧紧拉着她的手,道:“下回小心些。”
第53章 你要自立为帝?
“嗯。”李珵收回自己的手,伸手去摸索竹简,指腹按住上面的字,莞尔一笑:“李瑾如何了?”
“要见我。不理会她,先晾着两日再说。”沈怀殷提及李瑾莫名厌恶,早知有今日,当日里便该阻止陛下过继李瑾。
当年是朝臣说先帝膝下只此一女,过于空虚,先帝当时心里惦记着先皇后上官信,便将此事交给她来办。
那时她还小,选人时多是选择无父无母的孩子,毕竟这样的孩子不会与父母生别。
原本以为是不错,谁知晓养虎为患。
李珵点点头,玩笑道;“李瑾要见你,肯定会喊母后的。”
沈怀殷比她大五岁,但比李瑾大了七八岁,当年入宫时,女官让李瑾喊母亲,李瑾已懂事了。当时她看着沈怀殷看了许久,憋出一句话:“她和我姐姐差不多大。”
当时,满宫宫人都笑了,后来,李瑾改口了,李瑜也跟着改口。唯独李珵,一直只喊殿下。
沈怀殷才不理会她说的话,领着她去洗手,又让宫人去摆晚膳。
这几日,都是观主陪着李珵吃,今晚皇后过来,观主便不过来了。
伺候的宫人也被屏退,沈怀殷自己给李珵夹菜,告诉她眼前有什么吃的,将她爱吃的放进碗里,嘱咐她吃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