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煽动驸马的家人告了李瑾。
李瑾杀夫,证据确凿,刑部带人去平阳公主府抓人。
同时,李氏皇族人替李瑾求情,如沭阳一般的长辈比比皆是,他们齐聚宫廷,希望皇后网开一面。
在他们眼中,驸马死了就死了,李瑾是皇室的公主,如同王爷杀了王妃,事后,王爷依旧可以娶妻。
皇族人自认高人一等,是朝廷的主宰,三言两语就将此事化小了。
皇后静静听着,神色寡淡,不知是谁说了一声:“陛下宠爱阿瑾,姐妹感情深,必然不会降罪于阿瑾的。”
“去岁事情都过去了,怎么还翻出来。”
说完这句话,那人悄然看向屏风,皇后坐在屏风后,瞧不见神色,众人对视一眼,心中不服气。
如今李氏的江山,倒让一个外人来执掌了。
他们看着皇后,露出不满,皇后摄政,处理李瑾,就是打了李家的脸面。
众人交谈,声音开始大了起来,“阿瑾与陛下感情深厚,陛下心善,如何舍得处置这个妹妹。”
“就是,那年陛下病了,是阿瑾四处找太医的。”
“阿瑾对陛下有恩,陛下疼爱妹妹,先帝在世,也会觉得高兴的。我看有些人故意闹出些动静,震慑我们罢了。”
“皇后殿下,您看我们来替阿瑾求情……”
“齐王,杀人者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皇后打断对方的话,“此事刑部自有判断,本宫也不敢包庇。天下臣民看着呢。”
对方急急道:“你要处死阿瑾?”
皇后沉默,他怒了,猛地推翻碍事的屏风,哐当一声,皇后的身形露了出来。
皇后抬眸,直视对方,忽而想开口,外面传来生意:“齐王叔这是要做什么?”
李珵站在殿门口,捂着唇,轻轻咳嗽一声,扶着宫娥的手,缓缓地迈过门槛,“这么热闹?”
“陛下,皇后要处死阿瑾。”齐王暴怒。
李珵脚步微顿,收回扶着宫娥的手,目光淡淡,“齐王急什么、我忘了,李瑾是您的侄女。这个时候着急了,犯错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拦着。”
“如今闹出人命开始要皇后包庇了。”
李珵立于殿内,不苟言笑,甚至,冷白的面上浮现不悦,待着帝王的威仪,“哑巴了?”
这时,皇后走来扶着她的手,她却拒绝了,明明眼前一片黑暗,她却可以幻想出画面,一个个趁着她不在欺负皇后。
“齐王以下犯上,对皇后不敬,剥夺王爵,降为郡王,无诏不得随意出宫。”
李珵言辞淡淡,神色冰冷,吓得众人慌了,齐王面上露出阴狠,指着皇后:“陛下说李瑾杀夫,您这位皇后为何与先太后一模一样?”
“先太后为何与上官皇后一模一样?”李瑾反对齐王,“先帝当年立沈氏为后时,王叔为何不言?欺负朕年幼吗?既然如此,朕也不必顾念亲情。来人,将齐王贬为庶人,阖府赶出京城。”
“李珵,你放肆,我是先帝的弟弟……”
“那又如何。”李珵不在意,甚至讥讽道:“如今,你是庶人了,三十杖,赶出去,再说,五十杖。”
对方愣是憋住了声音。
随后,李珵凝着虚空,看似是在看众人,她还眨了眨眼睛,“李瑾杀夫是事实,朕若偏袒她,日后百姓效仿,岂不是乱了纲常,有样学样。传朕旨意,平阳长公主李瑾杀害驸马,罪不容诛,褫夺爵位,降为庶人,择日问斩。”
众人面面相觑,吓得不敢言语,谁再敢说一句,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皇后不敢这么做,但李珵敢!
“朕本意留李瑾一命,是你们闹上来,将事情闹大,朕做偏袒,岂不是有损朕的颜面。李瑾要怪就怪你们。”
众人震惊,皇帝这是祸水东引,将责任推在她的身上了。
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待人散尽后,李珵才慢吞吞地朝皇后处伸手,前方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应到皇后就在身边。
皇后缄默,握着她的手:“怎么出来了?万一被他们看出来呢?”
这么急吼吼地跑出来极其被人发现端倪。
两人回到座位上,沈怀殷翻开李珵的手,掌心一片湿腻,紧张得都生手汗了。
“我可以应付得来,你来做什么?”她拿了帕子细细擦拭李珵的手,一面惋惜。
李珵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在,他们确实会欺负你。”
沈怀殷无奈,道:“我可以应付的来。你不留李瑾的性命要解药吗?”
“不要了,为她所驱使,必成大事。我问她要,她就可以给我吗?皇后,你应该更了解李瑾的性子。”李珵并没有那么畏惧,与其将命交到旁人手中,不如自己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