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在前朝本得势,谁曾想先帝病了,看不上她,反而令沈怀殷监国。
本爬不起来的李珵一党,借此翻身。沈怀殷颇有本事,与沈相连成一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控朝廷。
啧啧啧,李瑜望而兴叹,谁让她没有一个为她筹谋的好养母。
属下回答道:“陛下旨意如此,听说晋阳长公主连公主府都没去,直接去了皇陵。宫廷派人去府上收拾她平日的衣裳器物。”
“家都没有回去?”李瑾面上的讥讽散了,心中受了小小的惊吓,二姐姐会不会已经死了?
不对,大姐姐性子柔和,不会这么狠毒的。
她摇摇脑袋,觉得匪夷所思,怅然怔坐,眼中的疑惑渐浓,她并非多疑之人,但眼前的局势告诉她,二姐姐死了。
姐妹三年多年,她熟悉李瑜的性子,不见黄河心不死,虽说败了,但她还活着,尤其是掌握着李珵的把柄……
倏然间,李瑾面色大变,属下察言观色,疑惑道:“殿下,您脸色不大好。”
李瑾却又笑了起来,甚至大笑,笑得眼泪流了出来,一面轻轻地拍打着襁褓中的婴儿。
果然,天助我也,李瑜自己找死,非要与皇后联系。要做就悄悄地做,何必上门挑衅呢。
“来,帮孤办一件事。”李瑜笑着擦擦自己的眼泪,天上掉了个馅饼,她若不接,对得起自己皇女的身份吗?
好极了、好极了。
既然如此,她就搏一搏。
吩咐过下属,她低头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面上露出慈爱:“好孩子,娘给你铺一条路好不好,但你放心,娘还是你娘,不会让你被旁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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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长乐宫回来后便赶走了宫内人,将自己关了起来。
般若急得团团转,前面忽然来旨,让皇后去面圣,虽说不知陛下是何意,但能让皇后出门也是好事。
得到旨意后,般若兴冲冲地去找皇后,然后皇后泼她冷水:“不去。”
般若疑惑,陛下下旨,皇后还可以不遵守旨意吗?
“殿下,您这是抗旨。”
沈怀殷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充耳不闻,默了半晌,般若急得绕过屏风,话语中带哀求:“殿下,陛下降下旨意,您若不去,陛下会生气的。”
她知晓陛下喜欢皇后,纵着皇后,但长此以往,殿下对陛下爱答不理,迟早会出事的。
“殿下,万一有什么急事呢,你得想想,陛下从未召见过您,这回突然召见,必然有大事发生。”
许是这句话有了用处,沈怀殷慢悠悠地坐起来,朝外看了一眼,面色不愉:“更衣。”
皇帝登基以来,鲜少在午时设宴,更别提留下朝臣一道用午膳。她要么很忙,自己随意对付一口,要么自己有时间,蹭蹭地回中宫找皇后一道用午膳。
宴上加皇帝在内,不过四人,前任祭酒沈沿,沈夫人,以及他们的次女沈怀安。
皇后步入殿时,四人方坐下,她目视前方,直接走到皇帝跟前,朝皇帝行礼,皇帝亲自扶起她,“一起坐。”
一旁的沈夫人痴痴地看着皇后,那张脸有些眼熟,但她又不敢确认,毕竟十年未曾见面了,且外面都在传太后沈怀殷殉葬的事情,因此,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像她的长女。
皇帝也未曾提及,只给皇后介绍:“这是前任祭酒沈沿,他的夫人与女儿。”
闻及沈姓,沈怀殷还是看了过去,但她对父母家人毫无印象,也只是轻轻颔首,反是沈怀安大胆地看着她:“皇后殿下与我姐好像。”
沈怀殷不语。
李珵玩笑道:“你说的阿姐是沈太后?”
沈怀安点点头。李珵勾唇浅笑,“是相似,你可定亲了?”
沈怀安沈怀殷小了七八岁,如今不过十七六、岁的,甚至比李珵还要小。
“没有呢,陛下提及此事是要给臣女说亲事吗?”沈怀安粲然一笑,眉眼如画,俏生生的话逗得李珵笑了,“你若有喜欢的人,朕替你想看,若是合适,赐婚也无妨。”
李珵说完,将手放入桌下,悄悄地捏住皇后的手,顺势低语:“这是你的父母与妹妹。”
言罢,沈怀殷睨她一眼,正欲开口,便听沈怀安开口:“陛下,我能入宫嫁给你吗?”
李珵的面色变了。
沈怀殷眼神闪着光,唇角噙了抹淡淡的笑容,光线斜飞,打落在门槛上,她终于看到了李珵的怒气。
她莞尔道:“沈二姑娘当真敢说。”
“阿姐信中常夸赞陛下,陛下英明,乃是人中龙凤,臣女喜欢,有什么不对吗?”沈怀安面上带着稚气,脸颊粉妍,太真浪漫极了。
李珵看都不看她一眼,但为了皇后还是忍了下来,道:“朕不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