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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小警花继承豪门幼崽后(404)

作者:溯时 阅读记录

审讯室里的声音,透过监控器传来。

“在墓园看到他时,我差点认不出来。”

“他也和我一样,站在很远的地方。”

在回忆时,刘威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定点,就好像思绪也飘向远方。

“我翻过以前那些娱乐杂志,那时候他留着长发,戴圆框眼镜,像个搞艺术的。”

“现在完全变了个人,头发剪短了,眼镜也不见了。”

黎叔想起案情分析会上钉在白板上的疑点。

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你跟着他的时候,他的走路姿势怎么样?稳不稳?”

“稳得很。”刘威说,“我跟了一路,他走得笔直。”

“跟了他一路。”黎叔挑了挑眉毛,“偏偏在戏院门口跟丢了人?”

“就是这样。”刘威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爱信不信。”

祝晴走出观察室,重新拿出那份复检报告。

程医生特意追加了裂隙灯显微镜检查,送至总化验所排期,今早才得到结果。近视不可逆,更何况周永胜高度近视,绝不可能突然恢复。除非他做了视力矫正手术,或者戴着隐形眼镜。而这份报告结论明确地显示,周永胜的角膜无手术痕迹。

“所以是凶手故意……”曾咏珊凑过来看报告。

“凶手在杀人后,还特意摘掉了死者的隐形眼镜。”

“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杀人现场,凶手为什么非要冒险耽误时间,做这个动作?肯定是有特殊原因。”

这是要切断调查线索。

“特殊镜片?为了防止警方通过验光记录追踪?”

顺着这条线索,警方展开了深入调查。

调取周永胜十年前的眼科记录发现——

不规则散光、角膜厚度异常,另外高度近视。

复合型视力问题,必须定制特殊镜片,而全港具备这种配验技术的店铺不超过五家。

重案组警员逐一走访这些眼镜店。

经过排查,终于有了重大发现。

“查到了!”警员往会议室抱回移民局档案,“他用的是‘秦文’这个身份。这类案子不是首例了,移民后未注销的旧身份证在黑市流通,卖到几万块钱一张的高价。”

“一九八三年签发的旧版身份证只有文字信息,但他在一九八七年更换了新证,这次用上自己的照片。”

“移民局和入境事务处的数据库根本是不互通的。”

“有人帮他利用这个漏洞,用秦文的身份成功换了带照片的新证件。”

“怎么做到的?”

“毕竟是知名导演,收入怎么可能低?周永胜当初转移的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那笔钱总是能派上用场的。”

至此,真相逐渐清晰。

十年前周永胜策划“殉情”假死,随后以“秦文”这个经过更新的身份,生活了整整十年。

……

“秦文”这个身份,就像是一把钥匙,轻轻一转,撬开周永胜那隐蔽的十年。

警方顺着水电缴费记录一路追踪,最终锁定了坪洲——这个比南丫岛还要僻静的小岛。

所有人都以为这十年周永胜是在东躲西藏中度过,但眼前的一切颠覆了这个推测。

白色小屋静立着,院外草木修剪得恰到好处。

一块手写木牌斜倚在门边,写着“请勿打扰”,字迹从容。

石子路的尽头,摆着两张藤编摇椅。

柔软的毛毯铺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既是保暖,也是装饰,处处透着生活的情调。

这里极其安静,偏远得近乎与世隔绝。

十年间,周永胜似乎过得很好。

摆脱了原来的身份,完成了自己的艺术梦想,搬到离岛区,过上与世无争的日子。

警方沿路询问,零星几个岛民回忆着——

“那户住着一对文化人,先生应该是作家。经常坐在院子里,沏一壶茶写作。”

“他们就住在坡下的白房子里,我厨房的窗户正对着他们散步的小路,几乎每晚都可以看见他们的背影。先生总是小心翼翼地搀着太太,走得很慢。他太太身体弱,夏天还穿长袖,他总是替她拢好衣领。”

“像这么细心的男人,真是少见。”

“太太?”

几位警员对视一眼。

这就是周永胜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一起的人吗?

推开门,木质门框发出轻微声响。

屋内整洁温馨。

厨房的调料齐全,看得出来,他们经常做饭。打开冰箱,里面只剩半盒牛奶,两枚鸡蛋。祝晴蹲下身,手指掠过冷冻室的薄霜。

往客厅走去,布料质地的沙发不及周永胜从前家里的真皮沙发奢华,却透着家的温暖。几个蓬松的靠枕随意摆放,电视机旁散落着近年来的口碑电影碟片。

“真正的太太辛苦照顾儿子,情人顾旎曼为他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