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振邦和祝晴驱车前往从前林汀潮就读的中学。
阳光透过车窗,在祝晴手中的照片上投下光影。
那是七年前林汀潮在芭蕾舞比赛中夺冠的合影。
登记过后,他们先来到校长办公室。
“肯定是记得的,这是林汀潮同学,那时候还有电视台来采访她。”校长笑着说,“当年她可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祝晴指着照片边缘:“那这个人呢?”
角落里,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死死盯着领奖台的方向。
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渴望,与周围欢呼的同学们形成剧烈反差。
“这……”校长摘下眼镜擦拭,“这是谁?我不认识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他们几乎问遍了全校教职工。
每个人都重复着相同的反应,先是被人群正中央林汀潮闪耀的光芒吸引,经过提醒,才将注意力转至角落。
“这是什么人?没见过。”
“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不认识,我们学校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吧。”
“这不是比赛后台的照片吗?可能是其他学校的参赛选手。”
祝晴和莫振邦走在校园里。
“教职工问不出线索,就从学生入手。”莫sir说道,“当年的毕业生、转学生,一个都不能漏。”
一个个问询,一次次失望。
祝晴的笔记本上,记满了被划掉的名单。
“这样大海捞针不是办法。”莫振邦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祝晴朝着走廊尽头走去,拦住一位正在拖地的清洁阿婶。
“阿婶,打扰一下。你有没有见过——”
“让一让。”阿婶头也不抬地摆摆手,“不要在这里捣乱,教务处催着两点前要拖完,有人检查的。”
话音未落,拖把杆突然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
下一秒,莫振邦看着这个雷厉风行的下属,快要乐出声。
她居然利落地帮阿婶拖地,另一只手将照片递上前。
“见过她吗?”莫振邦帮忙补充,指着角落的身影,“有没有在学校里见过这个女孩?”
阿婶眯起眼睛,挤出眼尾深深的纹路。
祝晴有备而来,从兜里拿出一副老花镜,动作行云流水。
“你哪来的老花镜?”
“萍姨的。”
“我见过她。”清洁阿婶盯着照片,“那天她在宿舍门口转,问我一个同学是不是住这间。”
莫振邦立刻追问:“问的是不是林汀潮?”
“记不清名字。”清洁阿婶说,“这么多年了……”
“这女孩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莫振邦指着相片里邝小燕的模糊身影。
“反正我记得她穿着校服。”
校服?祝晴和莫振邦交换眼神。
一个刚刚辍学、住在笼屋的十六岁女孩,是怎*么弄到贵族中学的定制校服的?
七年前,邝小燕确实主动接近林汀潮。
这个发现,让莫振邦和祝晴振奋,加快了调查的脚步。
但是之后,一直没有人认出照片中邝小燕的身影,便也无法提供更多信息。
直到调查陷入僵局时,一位教导主任突然想起——
“当年有个女同学和林汀潮形影不离,她也许会知道。”
“她叫什么名字?”祝晴问。
教导主任在便签纸上写下这位女同学的名字。
“苏乐怡。”祝晴盯着看了一会。
这个名字……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祝晴,电话借我覆机。”莫振邦说。
身为阿头,居然还要向下属借电话覆机。
莫sir暗自在心底盘算,回家要向太太打报告,申请买一部手提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刚查到的消息。
短暂通话过后,莫振邦将手提电话递给祝晴。
“赴英留学前,林汀潮有过一次秘密出境记录。”他缓缓抬头,“用的是康复治疗名义,目的地在东南亚一个国家。”
事实证明,邝小燕是在学校认识林汀潮。
荣子美没有说谎,而林汀潮……却刻意隐瞒了这一点。
但既然林汀潮敢承认自己被邝小燕尾随,又为什么不敢提邝小燕曾经出现在学校?
莫振邦的指令很明确,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查清林汀潮当年在骨髓配型手术后秘密出境的真正目的之前,警方必须谨慎行事。
……
周五下午四点,祝晴出现在维斯顿幼稚园门口。
放放还没出来,而电话那头,曾咏珊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
“我们跟着林汀潮呢,她今天在购物。”
“买了好多裙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些有钱人,买东西都不用看价格牌的!”
“不对,忘记你也是有钱人!”
昨天,黎叔发现林家别墅里有一个地下室。
邝小燕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