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点头:“还有别的发现吗?”
“还有一件私事——”
“先挂了。”祝晴都没注意听,就看见梁奇凯和曾咏珊走出病房,注意力回到案子里,“回警署再说。”
警署那边已经发来地址,三人按照信息,前往林汀潮创办的舞蹈中心。
前台小姐礼貌地接待了他们。
“林老师。”她将三位警方带到练功房门口,“有三位重案组的警官找你。”
林汀潮回过头。
他们找了她整整两天。
终于见到了本人。
……
“说了吗?”放放整个人几乎要扑到程星朗身上,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怎么不说呢!”
他小手扒着程星朗的膝盖,身子前倾,连呼吸都屏住了。
就等着对方给个准话。
“你外甥女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放放很夸张地耷拉下脑袋:“不是吧……”
对于盛家这位小少爷来说,今天简直是世界末日。
一周明明只有七天,萍姨却给了外甥女整整八张名片!钢琴、马术、击剑、珠算、油画……连喘气的空档都没给他留。
放放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越数越绝望。
一条活路都没有,早知道他就不要在外甥女面前说“好闷好闷好闷”!
刚才垂头丧气下楼时,他正好撞见来送检验报告的程星朗,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冲上去,小手拽着白大褂的衣角晃啊晃,拜托对方帮忙说情。
然而现在,程医生也爱莫能助地摊手。
“晴仔不近人情。”放放叹了口气,小手插口袋,“我知道的。”
警署后门的台阶被夕阳晒得暖烘烘,放放挨着程星朗坐下,望着天边思考人生。
萍姨站在一旁,提着保温壶、汤碗和饭盒,耐心地等着小祖宗吐苦水。
少爷仔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过去她在半山时可从来没有见过。
“我明明最心疼晴仔了!”盛放踢飞一颗小石子,委屈巴巴道,“今天吃完饭,连卡通片都没有看,就急着来送汤。结果她呢,她居然——”
程星朗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递过去:“恩将仇报。”
“就是啊!”盛放宝宝撕开糖纸,眼中闪着相见恨晚的光芒。
他凑近程医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帮帮忙咯!”
萍姨假装整理保温壶,实则竖起耳朵偷听。
只见两个人越凑越近,脑袋抵着脑袋,嘀嘀咕咕。
等到再起身,和程星朗挥挥小手说“掰掰”时——
放放气到带褶的包子脸已经没褶了。
少爷仔信心满满地握紧小拳头,他一定会说通晴仔。
毕竟他们家晴仔可不是什么六亲不认的人。
她超疼小舅舅的!
……
舞蹈教室里,十余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排成两排,正跟着钢琴的节奏练习基本功。
孩子们踮起脚尖时,肉乎乎的小脸都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只只认真的小小天鹅,有的动作略显笨拙,但转圈时总是不自觉露出开心的笑容,圆圆的小肚子将练功服撑得鼓鼓的。
“脚尖和膝盖注意哦。”林汀潮柔声说着,手指轻轻托住一个孩子的脚踝调整姿势,“转圈时盯住正前方——对了,就是这样。”
”大家先休息十分钟,记得喝水。“
林汀潮转身时,引路时步态轻盈,将警方带到休息室。
休息室门框上挂着一块牌匾——
汀潮舞蹈艺术中心。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林汀潮于不久前学成归国。这间装修考究的舞蹈中心开业仅三个月就招满生源,墙上的照片展示着她与各界名流的合影。
“请喝茶。”
休息室的真皮沙发上,散落着几个米色靠垫。
林汀潮手腕微倾,握着茶壶,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争气,没有多余的装饰。与人交谈时,她会专注地凝视对方的眼睛,目光既不咄咄逼人,也不躲闪,是恰到好处的温和。
“几位警官,请问……”
警方将林汀潮的照片与邝小燕的画像并排放在茶几上。
乍看确实有几分相似,都是标准的鹅蛋脸,杏眼薄唇。但是细看之下,林汀潮的眼神更加温润,眉宇间透着从容。而邝小燕的眉峰则更锋利,照片里的她,总是微抬着下巴,眼神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倔强,像是随时准备与命运争辩什么。
林汀潮的目光在画像上停顿,转而将茶壶放下,调转方向。又抬起手,拿起一个茶杯,送到唇边。
“你认识邝小燕吗?”祝晴直接问。
林汀潮的手指顿了一下。
“邝小燕?”她微微偏头,微笑着问道,“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吗?舞蹈中心刚开业时,我对师资要求很严格,人员流动比较大。或许你说她的英文名,我会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