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娮猝不及防跌进嬴政怀里,唇齿失守,呼吸间全是他灼热的气息。
嬴政的吻强势而深.入,吮吸的力道让她难以承受,他的喉结不断滚动,舌尖纠缠得她几乎窒息。
殿外吕不韦的脚步声渐近,他却恍若未觉。
“政儿——相邦来了——唔——”她含糊不清地抗议,被他吻得头晕目眩。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面红耳赤地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
就在吕不韦即将踏入殿内的瞬间,他终于松开了她。
两人唇间牵出一缕银丝,在将断未断时彻底分离。
暧昧,缱绻。
嬴政喉结又是一滚,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急促喘息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餍足的弧度。
“母后,”他慢条斯理地递来案几上摆着的蜜浆,“润润喉。”
娮娮手忙脚乱地擦拭唇角上的晶莹,接过蜜浆时指尖都在轻颤,与他的气定神闲形成鲜明对比,她捧着蜜浆狂喝,却因太过急促又被呛到,连连咳嗽,脸颊愈发绯.红。
吕不韦踏入殿中时,只见年轻的秦王从容起身相迎,而太后正掩唇轻咳,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晕。
“臣拜见大王、太后。”吕不韦恭敬行礼,并未察觉殿内异样的氛围。
他今日特意寻了个由头来甘泉宫,自从今早假太后娮娮突然索要他府中全套《吕氏春秋》,他便心生疑虑。
这个女人的男宠嫪毐刚死,吕不韦本以为她会安分些,谁知转头又对这部典籍起了兴趣。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走一趟,不想正遇上嬴政也在场。
“太后,这是遗漏的几卷。”吕不韦示意随从放下竹简,“今早寺人疏忽,臣特地送来。”
娮娮轻咳几声,脸上红晕未褪:“有劳相邦了。”她放下蜜浆,扶着案几起身。
吕不韦原有许多话要问,碍于嬴政在场只得作罢,他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竹简,转而问道:“大王也在研读臣的拙作?”
嬴政唇角的晶莹已然消失,不知到了何处,他好看的眼尾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竹简弯腰拿起:“仲父这部《吕氏春秋》确实包罗万象,寡人方才正读到机械篇,颇有些心得。”
他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只是其中关于攻城器械的记载,似乎与鲁墨两家的典籍所述略有出入,寡人记得仲父门下能人异士众多...”
吕不韦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显:“大王慧眼如炬,这部书成书仓促,难免有疏漏之处。”
“既如此。”嬴政慢条斯理地卷起竹简,“不如请仲父召集墨家、公输家的传人,重新编撰此篇?就以,修订典籍的名义可好?”
此刻虽为白日,可殿内光线忽明忽暗,映得年轻君王的面容晦暗不明。
吕不韦暗自思忖,这哪是要修订典籍,分明是要借机网罗天下工匠,为日后东出铺路。他抬眸悄悄打量嬴政,只见他目光沉冷,指节轻轻叩击竹简,那节奏不疾不徐,却似战鼓般敲在他心头。
这些年,嬴政的锋芒越发锐利,心思也越发深沉,昔日那个少年,如今已长成一头蛰伏的猛虎,只待时机,便要扑向六国。
吕不韦心中微凛,东出一统,谈何容易?六国虽弱,却仍有余力,若贸然兴兵,稍有不慎,便是倾覆之祸。
更何况…
他眼神一暗,若秦国真的一统天下,嬴政的权势将再无制衡,到那时,自己这个“仲父”,又该置于何地?
可眼下,嬴政显然已打定主意,甚至不惜借修书之名,暗中搜罗能工巧匠,为攻城略地做准备。吕不韦心中权衡再三,终究不敢违逆,只得躬身应道:“臣…这就去办。”
他低垂的眉眼下,藏着一丝隐忧。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向吕不韦:“仲父操劳国事,倒是辛苦了。”
吕不韦微微垂首,恭敬道:“为大王分忧,乃臣之本分。”
嬴政目光透过殿门,望向远处,语气漫不经心:“说起来,前些日子寡人去泾阳巡游,倒是遇上了些有趣的事。”
吕不韦心头微动,抬眸看向嬴政,却见他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在闲谈风月。
“赵国的弓弩手,当真是名不虚传。”嬴政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箭矢破空而来,若不是赵殷反应快,寡人怕是难以安然回宫。”
吕不韦面色一变,“大王遇刺?臣竟不知此事!赵人猖狂至此,臣立刻派人彻查——”
嬴政抬手制止,笑意不减:“仲父不必紧张,不过是些宵小之徒,已被赵殷处置了。”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不过,赵弩之利,倒是让寡人想起一事。”
吕不韦心头微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只能顺着话道:“大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