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女警追问,“刘香没交待让你们隐瞒?”
中年女人摇摇头,“她没说啊,从头到尾只说让我帮她照顾几天孩子,所以我才一点都没怀疑那孩子是拐来的。”
审讯的女警又问,“那你后面是怎么知道孩子是被拐来的。”
中年女人又哭着说:“因为那孩子一直昏睡不醒,都病成那样了,还一直都叫不醒,谁家孩子病成这样会愿意放在陌生人家啊,再加上我去找她时她看似亲和的安慰我但绝口不提把孩子接回去,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还有,”中年女人说着顿了顿,犹豫了几秒,才又道:“还有她给我的药也不对劲。”
一听到药这个字,女警的眼神变的更锐利了,紧盯着中年女人问,“什么药?”
中年女人哭着开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就是一个白色的瓶子,上面贴的标签我也不怎么看的懂,只能看上面写着依稀是给孩子补什么东西的,她跟我说,这个孩子缺少一种东西,每天都得吃那个药,不要多,一小粒就行,孩子吃了会睡觉,这是他养身子的时候,让我不要打扰他,顶多一两天,孩子就会被接走了,可如今都三天了,那孩子一直没醒,都烧成那样了也没醒,什么药能让孩子不吃不睡三天啊,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那药不对劲了。”
关夏一听就明白了,人贩子为了让孩子保持安静的惯用办法,都会在运送途中为了不引人怀疑喂食安眠药,显然在刘香一开始的计划中,只会将孩子暂放一两天,短时间孩子昏睡还不引人注意,但时间长了,自然会惹人怀疑。
看样子是刘香的计划发生了变化,孩子没有在预期的时间内被接走,从而引起了中年女人的怀疑,这才会被关夏她们顺藤摸瓜的发现。
审讯的女警接着又问,“来接孩子的是什么人,有什么样貌特征?”
中年女人摇着头,“刘香没说,只说来的会是个看着就挺有钱的人,那是她亲戚家的娘家人,让我不用管,只要他说是来接孩子的,就让我把孩子交给他就行了。”
之后审讯的女警又一连问了许多个问题,但看的出来,中年女人真的所知不多,刘香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关于孩子知道的更少,直到将人问的又一次心理防线崩溃,痛哭不止时,才暂停了这次审讯。
关夏她们也立即展开了讨论。
“不太对啊,”庞乐第一个疑惑的开口问,显然在心里憋了许久,“刘香干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叮嘱让她尽量的隐瞒孩子的行踪,就咱们现在查到的,她看起来是个挺谨慎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糊涂。”
“那就说明她不是忘记交待,”仲小雨道:“或许她是自信警察查不到她,又或许是笃定中年女人知道的不多,就那么一两天,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便没有特意交待,谁想到事情出岔子了。”
蒋英耀沉思着接了一句,“是有这种可能,我听许年说过,就刘香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几乎是时时刻刻都是笑容满面,无论干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确实像是自信心很足的样子,再加上宁欣母女失踪案过去了五年都没被查到蛛丝马迹,估摸着还真有可能是她笃定不会出意外才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庞乐又道:“那这么说来,咱们这次紧急抓捕,不止找到重要的证据,堪称人赃并获,还很有可能将买家一起抓了,毕竟来接孩子的人不是没来吗?要是咱们动作快,消息瞒的好,那岂不是很有机会?”
关夏听的也眼睛一亮,季安笑了笑道:“放心,周队他们分局已经派了人来,还有本地的派出所和刑警队,一定能将消息按的死死的,再搂草打兔子,再抓个大的出来。”
几人正讨论着,就听到门响了,转头去看,是许年和陆听枫进来了。
关夏急忙问,“你们那边的审讯结果怎么样?拿到的顺利吗?”
许年道:“很顺利,就是那名男性犯罪嫌疑人显然比女性犯罪嫌疑人知道的更少,根据他口供说的,他就只知道妻子认识了个有钱的朋友,不止有钱,还很热心,之前帮了他妻子,后来找他妻子帮忙照顾亲戚的孩子,他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谁知道那孩子是拐来的。”
关夏说:“两人的说法差不多,看来是真的了。”
关夏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汪雨打来电话了吗?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许年回答说:“已经打过电话了,汪雨说孩子有些虚弱,但没有危及生命,不过具体情况怎么样,还要进一步的诊断。”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就行,她们最怕的就是晚了一步,孩子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