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张纸,然后抓过梁嘉木的手来,一点一点擦干净他手上的黏腻。
一边擦着,他慢慢的说:“梁嘉木,我没喜欢过段一燃。”
“我知道,”梁嘉木偏头吻了一下他的耳垂,附在他耳畔低声说,“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宁洵摇了摇头,“现在这样刚刚好。”
十年前他们都还太年轻,还一无所有,如果那时在一起,说不定会被世事磋磨到无暇顾及彼此,最后把满腔爱意耗尽。
这样就很好了。
即使这份爱迟来了十年,但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那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时机。
两个人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宁洵就又不老实起来。梁嘉木担心累着他,便说不做了,要去洗澡,可这人却软硬兼施的缠着他说再来一次。
……
“宁洵,”梁嘉木调整了下呼吸,忽然问,“你记不记得,你发烧住在我家的那个晚上,半夜两点,我还在阳台雕木头。”
“记……记得,”宁洵攀着他的肩,断断续续地回答,“怎么了?”
有关梁嘉木的事,他每一件都记得。
“那天晚上,你睡着了,抱着我又/摸/又/蹭,”梁嘉木低低的笑了一声,肩膀轻轻颤动,脸上的表情如春风和煦,动作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放慢,“我被你弄的有/了/反应,才去阳台吹冷风。”
宁洵听到这儿,理智骤然回笼。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那时候他就对梁嘉木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干出这种事来也实在不足为奇。
可宁洵这人喜欢较劲,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虽然做下面那个,但嘴上却不能让人占去了便宜。
于是他不依不饶的调笑:“嗯……梁嘉木……原来你那时候就想/干//我啊?”
梁嘉木又在笑,手上却紧紧抓着宁洵,丝毫没有卸力,反而比刚才更快。
宁洵倒吸了一口凉气,骂他:“操……你……”
梁嘉木伸出手,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看着他迷/离的双目,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了。”
宁洵呼吸一滞,险些交代了。
缓了一会儿,他又翻起旧账来:“那你当时还装高冷。”
梁嘉木没答这话,反而又叫了一次“宁洵”。
实在太爽了,宁洵几乎没有思考的力气,听到梁嘉木喊自己,他只能皱着眉/动了下酸痛的/腰,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怎么?”
梁嘉木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爱你。”
宁洵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的呼吸乱了起来,身体也猛然一颤。
结束时,梁嘉木和宁洵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床单也是一片狼藉,但他们两个谁都没动,就互相依偎着躺在床上。
梁嘉木把宁洵揽在怀里,听着宁洵沉沉的呼吸声,语气带着几分餍足后的懒散,说:“舒服么?”
宁洵笑了一声,闭着眼睛和他闲扯:“舒服,五星好评,下次还要。”
窗帘没有被完全拉上,还留有一条缝隙,窗外的月色照进来,整个房间只有他们眼前这一点明亮。
宁洵忽然想起他们在出租屋的那段时光。
其实他不常去出租屋,大多时候都是约着梁嘉木出去吃饭,但偏偏那里的一切他都记得那么清晰——走过充斥着霉味儿和灰尘的楼道,打开老式铁门,入眼是永远摆着刻刀和木头的茶几,再往里看就是只站得下一个人的卫生间,卧室里的那张老旧木板床一躺上去就会“嘎吱嘎吱”的响。
这一切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却仍然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梁嘉木,你后来还住在安源北里吗?”
安源北里就是梁嘉木租住的小区,他们俩闹掰后宁洵再没去过——其实那里离陈爷爷住的地方很近,他每次去看陈爷爷都会路过,但没有一次敢迈进小区大门。
梁嘉木的神色僵了一瞬,“……嗯,前几年我把那套房子买下来了。”
用他创业成功后挣得第一笔钱买的。
“那……”宁洵侧身搂住他的腰,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回北京了能带我去看看吗?”
“好,”梁嘉木轻抚他的发丝,“锁一直没换,你想去的话,我们随时去。”
宁洵轻轻应了一声,又说:“我想去洗澡了,身上好黏。”
“自己可以么?”
“想和你一起洗。”
梁嘉木点点头,拍了下他的背,提前警告他:“明天还要出去,不做了,就只洗澡。”
宁洵拖着懒洋洋的尾调逗/弄他:“梁总不行了?”
梁嘉木平时都顺着他说,但在这种事上却寸步不让,“怕你不行而已。”
第5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