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祝宴打了个车直奔酒楼而去,还好衣服换的慢不然真别指望他踏出家门一步!果然丞相就是周明知的卧底!
夜幕降临的图市并不拥堵,计程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达目的地。祝宴下了车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他们。
“这边!”
一个小卷毛奋力朝祝宴挥手,祝宴很想跟他说没必要这么激动,真的,他差点没记起来他是谁。
看到这一头标致的小卷毛总算是唤醒了祝宴那点可以和金鱼媲美的狗屎记忆力,周明知的好朋友,高中的时候经常一起打篮球打排球打羽毛球。
嗯,要说为什么祝宴记得的都是球,还得从祝宴无意中看了一场班级篮球赛开始说起。
祝宴是一个非常懒惰的人,这点从他青少年时期就能看出,明明是大好的青春期,男生们正是爱跑爱跳的年纪,还有不少小个子借此时候狠狠打篮球就为了多长高几厘米。
偏偏祝宴不爱运动,他还长得高。
但没辙啊,祝宴就是突然窜个儿的,没有一点点征兆,既不用运动也不用喝牛奶,哗哗哗往上窜,你说气人不气人。
班里的体育委员见他那么高一个,不参加班级篮球赛那多浪费啊,苦口婆心的劝他,祝宴拒绝地很干脆。
直到体委跟他说:“那你先来观摩观摩,看一场,咱们班你同桌周明知打篮球巨猛,真的,你看看,搞不好就有兴趣了。”
祝宴推诿着答应了。看可以,看又不费体力,不用臭兮兮的流汗,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班委的。
所以放学后当祝宴慢悠悠来到体育馆,看到在黄昏下起跳的少年,球鞋与地面摩擦时造成的锐响,一下下地在祝宴胸腔里擦出火花。他的汗水划过下颌线,投篮时的从容与锐利,球是落进了篮筐里,可人,落进了祝宴的眼睛里。
那天祝宴呆到了散场才走,但没人注意到他来过,他甚至捡起了周明知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应该是走时匆忙忘了带走。
他拿起瓶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场馆,模拟着做出一个投篮的动作。
“咻——砰。”瓶子落在了垃圾桶周边,没进。
啊,果然。自己果然不是运动的料。
祝宴并不气馁,相反的有些隐隐的愉悦。好像看着周明知完成一场比赛,自己也就完成了一场比赛。
酣畅淋漓。
这是什么原理祝宴尚且不明白,但他不得不承认正如体委说的,他真的有了兴趣。
虽然不是对篮球,而是对周明知。
从那以后祝宴时时关注周明知又参加了哪些活动,今天打了篮球,明天约了羽毛球,他发现这个男生真的是十分喜欢运动。
读书不用提了,学霸级别的,难得的是体育还这么好,真是十分的完美呢,祝宴更喜欢了。
长期以往的观察与关注难免让祝宴注意到了小卷毛楼昊,哪怕他们一年四季都未必有什么交集,但两人一个是周明知的同桌,一个是周明知的运动搭子(当时的祝宴这么起的),偶尔说几句话实数平常,再多的就没有了。
同在一个班,活像两代人。
很难去形容。
就像祝宴注定记不住楼昊一样,楼昊也很难理解祝宴这个人。
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祝宴没换衣服,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卡其色的休闲裤,裤脚稍稍挽起,脚上踩着一双鸳鸯板鞋,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嫩得像是刚进大学校园的那些小学弟。楼昊不禁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谁都会改变,但是不管什么时候看祝宴,他好像就没怎么变过。
那张看似亲近的脸,仿佛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平和如水的气质,如果别人信了,那可真是倒大霉了!楼昊腹诽,但他不敢讲出来。身侧扶着的人仿佛也察觉到有人靠近,手腕微微用力,楼昊将他稳住身形。
“你可算来了,”楼昊忙不迭将人传递给他,“老周我可就交给你了昂。”
周明知还是比祝宴高一些的,眼镜还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甫一压过来,细细的眼镜腿边压在祝宴肩膀上还有些疼,祝宴忍不住皱眉。
“等等,你帮我扶一下他。”祝宴开口朝准备跑路的楼昊说,“我帮他摘个眼镜。”
“好好,还是你细心。”楼昊又伸手去扶,可惜这回歪倒在祝宴肩上的人不配合了,将伸过来的手拍开,还蹭了蹭祝宴的肩膀,好像在说:我不要别人扶我。
楼昊见状有点无语略带委屈:“他不让我扶。”
祝宴:“......”
祝宴能说什么,祝宴只是有点烦躁罢了,楼昊说的没错,周明知看来真喝了不少,身上的酒味相当浓烈,熏得祝宴头晕眼花。
被这味道袭击身旁的人还在闹脾气,祝宴直接伸手迅速一抽就将眼镜抽了下来,周明知‘嘶’一声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些迷茫和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