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啊!”陈勉恨不得拿针线把沈鸣黎的嘴缝上,他都是在哪里学来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光天化日地说出来?!
陈勉几乎是从沈鸣黎身上跳起来的,他连忙站到地上站稳脚跟,然后眼睛里充满不可思议地说:“我怎么可能这样,沈鸣黎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疯了,陈勉。”沈鸣黎轻轻闭着眼睛,周身流露出许多无可奈何的脆弱和痛楚,“你总是拒绝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要打我要骂我都可以,但你不能这么冷漠地对待我。”
“好。”陈勉终究是玩不过沈鸣黎,也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这么多污秽的不干不净的词语,“好,我对你不要冷漠,但是我的确也不能容忍,你在这儿休息完,吃了药睡一觉就立马走行不行,你明天不用再去孤儿院啊?不是教小孩子数学和英语课吗?”
“真的吗?”沈鸣黎顿时眼睛就亮了,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说:“那我可以休息一个晚上吗,我明天就立马走,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去,而且我还谁都不认识,我真的可以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吗?”
陈勉说:“可以,随便,但是,不要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要在我家门口蹲着,看着真让人心烦。”
“好,好啊。”沈鸣黎嘴角勾起弧度,像是很惊喜,也很开心的一样,陈勉看着他寸缕不着地实在是辣眼睛,连忙把被子扔到沈鸣黎身上遮住,还给了他一件自己的睡衣套上。
如愿以偿的沈鸣黎终于能安安静静地把粥和油条都吃掉,就着水吞了药之后,才感觉到头晕脑胀,浑身的肌肉都僵硬酸痛,被子里的热度像潮水一样慢慢聚拢过来,但他还是盯着里里外外进出的陈勉不愿意闭上眼睛。
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如果陈勉愿意对现在的沈鸣黎给予一个拥抱或者是一个吻,那就算他现在就病死掉,他也心甘情愿。拖了地上的水渍把工具放回去的陈勉察觉到沈鸣黎一直投过来的像痴汉一样的视线,也提起眉毛看着他。
沈鸣黎往床的里边移动一点,然后拍了拍旁边空着的位置,邀请说:“陈勉,现在时间还很早,要不要上来再睡一小会儿?”
“睡你的觉吧!”陈勉扔了个小枕头结结实实砸到沈鸣黎的脸上,这一下终于将沈鸣黎砸晕过去昏睡,屋子里重归于安静。
等到沈鸣黎睡着,呼吸规律悠长的时候,陈勉找出温度计测了下沈鸣黎的体温,五分钟之后再看,发现已经烧到了四十一度,就算是alpha易感期也没有这么高的温度,看来在外边的确洞得够呛。
陈勉不想管他,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下楼,走到外边的商店里边买了一包退烧贴,回去之后轻轻贴在沈鸣黎额头上边,这些做完之后,陈勉坐在床边,看着沈鸣黎苍白的睡颜,再联想到他做的那些荒唐的蠢事,心里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
沈鸣黎怎么就变成这样呢,原本就是好好的,协议日期到了,陈勉和他好聚好散,各自去往各自生活的地方,陈勉回到故里过他原本的平常的生活,沈鸣黎在塘市继续做他的总裁,整天住着空旷的别墅,出行有最安全的车子接送,在生意场上自如地盘旋,总而言之是陈勉触碰不到的阶级生活。
而且在陈勉离开之前,沈鸣黎就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个从国外回来的相当漂亮的黄头发omega,他们门当户对,他们十分般配,沈鸣黎对omega十分温柔,礼貌绅士,他应当和他结婚然后会有他们的漂亮小宝宝。
其实陈勉也有想过,以后要是呢,要是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很多年后再次相见,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有了小孩子的沈鸣黎性格会好一些吗?应该会好很多吧,毕竟他要做一个高大的榜样父亲,会谨言慎行注意自己的谈吐行为,培养出最优秀的后代。
那沈鸣黎还会记得自己吗?记得他曾经年轻时候玩弄过的,不放在心上的一个窝窝囊囊成事不足的beta……陈勉当时伤心疲惫地坐上回程的火车,脑子黎乱糟糟回忆了那么多东西,也想了那么多东西,但就是没有想到沈鸣黎也会莫名其妙来到宁县。
不仅来到这里,还大言不惭地认为陈勉应当和他回去,又差点强迫陈勉,哦,最后也的确又强迫了,还在陈勉无知觉的状态。后来又在孤儿院当老师,替陈勉挡棍子受伤,如今又失忆,在陈勉家楼下站很久,发着烧对陈勉说他要当小三,说要让陈勉出气。
事情这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中间到底是出现怎么样的差错造成了如今这一环。陈勉原本打算心硬如铁的,他本身也不是多么没有原则的人,他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知道爱憎分明。他打算至死都要恨沈鸣黎,永永远远不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但是总是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