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很少表现的情绪,从未出口的心结,他不是不晓得。
他也为我喜悦。
我们彼此索求,直至喘不过气,方才稍稍分开。他还是以八爪鱼的姿态卷在我身上,笑容覆盖泪颜:“秦不枢,你要过得高兴,以后有我陪着你,你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我抵着他的额头,感受气息扑热的余韵:“有陛下在,臣一定会。”
服用仙丹,少不了要弄点仪式感。虽则我没这个仪式感、且照之前小九还往菜里掺,估计怎么服用都可以。但我的陛下有。
傍晚,我被云何欢拉出寝殿,拐到御花园最远最边角的凉亭,强行按坐下来,品茗喝茶。
他说,他已下令让内侍尽快将寝殿布置一番,今晚他要给我个惊喜。惊喜么,自然不能亲眼看着弄的,所以才把我拽到这边坐着,我们喝一会茶回去,就什么都布置好了。
我被迫喝完一盏茶后,问他:“陛下,真就这么坐着,不干点别的?”
云何欢一看就是临时起意,没多安排,他小声地提议:“那,打会牌?我现在打牌很厉害。”
我白了个眼。
他盯我片刻,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自己:“……内侍还在旁边呢!我知道你很喜欢,那次在草原上,你心里面定然都爽快死了,但,也不能总想起就幕天席地……而且今日有布置,比较特别,入夜之后方行。”
我无奈,往前坐些,诚恳道:“臣是想听故事。陛下编的……陛下做的可怕噩梦,讲两次了,都还没讲完。今日臣想听完。”
云何欢反应过来,苦恼地扶住额角:“那你且等等,梦有点久了,我回想一下,回想一下。”
我给他重新斟满茶,两手抱拳搁案,作期待状。是得“回想”的,且先等他编编后续,我很有耐心。
少顷,云何欢“回想”完毕,开始讲了。
书接上回,故事里的可怜云何欢被折了手下药折磨,这次足足养了两月,身子才勉强恢复。
两月期间,我虽没再亲自照顾他,却里三层外三层地派了许多侍从伺候,还换了个资历更老的太医。说是要折断他的手,也仍是让给仔细接上了。
而云何欢最关心的事,也有了进展。
一日晚上,我自宫宴回府,想拥住他一下,被他发着抖避开。我没恼,道,我已向陛下进言,为祈福之效,处斩云家拖到重阳节后。接下来我会跟柳丞相交流,让他同意我拿个死人换走云知规,就说是忧惧暴毙。
云何欢呆愣住,久久没有回神。
我向他伸展双手,苦笑,二公子,不知我现在可以抱你了么?
这次我抱住他,他没有再反抗,像只乖顺的白猫。他的嗅觉也像只小猫,他闻到我身上有酒味。秦太傅,你喝酒了?喝了很多?
我说,嗯,陛下宴请群臣,正是我提出祈福之事的良机。宴席上肯定是要喝酒的。我停了停,脸埋在他颈窝,又醉醺醺地说,我晓得我现在很是埋汰,但你别嫌弃我。因为我,我得不到柳韶,我除了有个你,什么都没有了。
我这么把他半抱半压在榻上,很快睡着。停顿很久,云何欢小心翼翼从我里侧钻出,替我宽衣、脱了鞋袜。
他看着我,想,上次本是他的不对,才惹得我恼羞成怒,那样折腾他。他是来做娈宠的,情事上受些皮肉苦楚也应该,他却总想躲避、总行悖逆之事。而实际上,我待他的用度已算极好,且还的的确确在帮他周旋怎么救哥哥。
我是真的对他有心,他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应再躲着我。
他决心要好好做这个娈宠,绝不再跟我对着干了。
再晚些时候,我渐有些酒醒时,云何欢已让人弄来一浴桶热水,等着我用。他见我醒来,吓了一跳,他说,他晓得太傅一向喜身上洁净,今日却因醉酒没顾得上,他想由我睡着,帮我洗来着。
我捂着头问,云二公子觉得自己能搬得动我?
他红了脸,揪住湿帕,低头不言。
我没作推拒,脱下里衣,进了浴桶,而后由着他在旁为我搓洗擦拭。擦着擦着就出了事,我将他一把拽进了水里,推开衣裳,按在浴桶边深深吻住。可触摸到他腰前一道伤疤时,他不由瑟缩一下,我便停下动作。
我笑了笑,说,我忘了,你一向不是真的情愿。你出去吧,本太傅自己洗就行。
云何欢心却一横,往前一坐,在逼仄的浴桶中,交织在了我身上。
奴婢觉得太傅很好,真心愿意侍奉太傅,太傅,将奴婢怎样都可。
我听得越发笑:云知规的事刚有进展,本太傅这就成很好了。你这能算是真心愿意吗?
云何欢答不出来,只是将自己大方地打开,与我磨蹭,并搂住我颈项,生涩地亲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