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不断打压下去,质诺制药撑不了多久就会宣告破产,这样的结果太过残酷,当年与周家产生关系的决策是少数人做出的,结果却也让没有决定权的人承担,他们虽然也有受益,但这样做还是太过严重。我理解你对贺一轩生命逝去的愤恨,我没有立场劝你什么,但还是恳请你柔和一些,让质诺制药当年因周家得到的利益损失掉就好。”
质连生停顿了一下后又说:“你可以直接了当的报复我,我现在大多时间在我上阳区的房子里,将来或许也是大多时间在那里,我等着你报复我,直至你和许若谷,你们的家人,贺一轩的家人能够释怀。”
质连生站起身来,把一直拖延的事说出:“在下周的工作日,我会让律师和你谈离婚的事,并向婚姻局提交离婚申请。”
质连生说完,向房门的方向走去,却听到隋牧叫他的名字:“质连生。”
质连生停住了脚步,没有转回身看向隋牧。
隋牧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也没有看向质连生:“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该去怎样对你,因为知道你冷眼旁观的原因,我能懂得你在其中的不易,能懂得你想要报仇的心,知道你必须要做的决定。”
“你冷漠却又心软,无情却又滥情,坚定却又犹豫,如果你不这样矛盾,或许不会有今天,也或许我会对你坚决一些。”
质连生看着虚空的一点,光影重重,他听到隋牧说:“质连生,我对你没有太过心硬,祸不及家人这种话在现在说还是有些严重,只要你丢掉你握在手里的质诺制药的股份,戴上婚戒,待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既往不咎。”
忽然想要流眼泪的冲动让质连生闭了闭眼睛,隋牧说的要求让他感到意外,但之前隐隐有所预料,却也没因此开心或者更加难过。
质连生沉默多时,迟迟无法做出决定,直到隋牧的耐心耗尽,又叫他的名字:“质连生。”
质连生不想继续一段不能谈爱的婚姻,即使在此之前,他一直对离婚一词抗拒,他明白这样的婚姻是磋磨,急需快刀斩乱麻。同时,他也不想放弃质诺制药的股份,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他回到第一区前,预想中最糟糕的事。
他忽然很茫然,从第九区来到第一区的目的是让自己心情痛快一些,现在又很难如愿。
质连生眼睛看着房门,心里习惯性进行利弊衡量:“可以,关于质诺制药,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我放弃质诺制药的股权。”
隋牧变得很好说话,质连生提出三年时间后,他似乎没怎样犹豫的就应允了下来。
质连生抬步向门口,却听到隋牧问:“为什么还要离开?”
质连生觉得隋牧的问题很怪异,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有一些东西在上阳区。”
隋牧问:“你什么时候回这里?”
质连生说:“明天吧。”
隋牧问:“需要我帮你吗?”
质连生说:“不用。”
隋牧又说:“今天下午,就来吧。”
质连生点了点头,向外走去。回到上阳区已经是中午,质连生没有收拾行李,只是找了一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戴着耳机坐着。
这两年的时间里,质连生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没做什么事,在这个平和的午后,质连生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是失去的东西更加多一些。
直到太阳快要落幕,质连生才起身收拾了一些衣服和物品装进行李箱,拉着行李箱走到玻璃收纳墙前,质连生看着放在玻璃柜里的三枚戒指,质连生拿出了那枚印刻着隋牧名字的戒指戴在手上。
再度去到云顶澜庭时,太阳的早已自然光线被霓虹灯光取代。
打开门,房屋里的灯光很亮,质连生走进去,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穿着起居服坐在沙发上的隋牧,像是在等待着质连生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质连生率先别过眼去,他没走近隋牧,拉着行李箱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质连生不知道该对隋牧说什么,也没有了想要和隋牧靠近的想法。
在主卧和客卧的长廊里,质连生止步不前,犹豫多时后,最终走到了主卧门前。
将行李取出收拾完成后,质连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质连生在卧室里干坐了一段时间后,房门被推开,质连生侧头看过去,看到了隋牧。
隋牧说:“去吃饭吧。”
质连生点了点头,隋牧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垂目看了一会质连生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后才离开,质连生跟在隋牧的身后去到餐厅,饭桌上仍然沉默无言,质连生心事重重,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一些就离开餐厅,回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