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哭哭啼啼地跑去检查师父的丹田,“您怎么不早告诉我!”
她没有想到,师父和自己在一起,竟然会对他的修为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师父之前为了救她改修了功法,最忌情感波动。
她怎么能忘呢?
她不该忘记的!
看着徒弟在自己面前哭成了泪人,师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帮她擦着眼泪:
“是师兄告诉你的?我先前不与你说是不想让你多想,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不必难过……”
可贺梅子又怎么能不难过。
她了解师父,知道对于他们这种苦修的修士来说,一身的修为意味着什么,更何况还是主修功法出了问题。
这也是师父,能压到现在都不让她发现异样,要换了旁人,早就修为尽毁了。
她伤心道:
“是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快乐,没有站在师父的角度上考虑,师父,您骂骂我吧……”
师寐又怎么舍得骂她,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得不哭了。
当天夜里,两人又滚到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他们俩都精疲力竭,停下来歇息。
贺梅子靠在师父的怀里,忽然开口道:
“师父,我们分开吧,我已经想过了,我不能只考虑我自己……”
师寐忍无可忍,把她的嘴堵上了。
翌日,贺梅子还没有放弃。
她已经想好了一套方案,并极力说服师父同意。
“这是忘情水,我特意找人调的威力加强版,师父喝了它后,就会忘记我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然后……”她看着师父静静看着自己的目光,忽然卡了壳。
师寐拿起那瓶忘情水,观察了一番,又放了下来。
徒弟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有些话他也得问清楚:
“你是想后悔了?”
“当然不是!”贺梅子忙道,“可是,师父您的修为……我不想为了徒弟的一己私俗,让您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全都白费。”
师寐笑了笑。
自从和徒弟确定关系以来,他对她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正在进行尝试。”
贺梅子欲言又止。
师寐示意她开口。
贺梅子方道:“阁主也和我说了,可他说您想尝试的那种方法很凶险,一不留神就会根基尽毁,我不想让您冒险……”
她又把那瓶忘情水往前推了推,郑重道:
“这瓶忘情水也有时间限制,大概能维持七年左右,七年后我可以与师父聚上几天,等师父修为受到影响前,师父再喝一瓶忘情水,我们就再忍上七年……”
她说得信誓旦旦,好像她说的不是七年一聚,而是一聚七年。
师寐摇了摇头:
“徒儿,你这样会让我怀疑……”
“怀疑什么?”
“你是睡了就想跑。”
贺梅子闹了个大红脸。
“当然不是!师父您怎么能这么想!”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啪嗒又掉了下来,“我也不想这样的,好不容易才和师父在一起,人都还没捂热乎呢,就要分开,谁想啊!可是,我不能害了您……”
她泪眼婆娑道:
“师父,我今后会努力修行的,就算您忘了我,我也会暗暗记在心里,然后有朝一日关您小黑屋……”
越来越离谱了。
他真该看看徒弟的传讯仪里面装得都是什么东西。
师寐无奈,又是再三强调自己不愿意如此,也让贺梅尽早放弃这个想法。
结果贺梅子口上答应的好好,第二天起来人就跑了。
走之前还给他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师父,我觉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会有助于您理清思绪,正好师门发了一个新任务……您放心,不用去找我,我还会回来的!”
师寐看着那张字条,又看了看传讯仪上的【您已被拉黑……】,心情是彻底不美好起来。
*
贺梅子领的那个任务是参加一次宗门间的小比,奖品一般。
但胜在离剑阁够远,耗时够长。
贺梅子便强压着对师父的思念待了下来,白天晋级,晚上相思,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在见不到人的悲愤中,她化思欲为斗志,一路过关斩将,很快就升到了决赛。
在决赛前,她听说剑阁出了一件大事,只是当时忙着上场,没来得及细问。
决赛现场上,擂台下面密密麻麻围着得都是人。
贺梅子与对手大战三百回合,仍不分胜负,直到她无意间听到台下传来一句“你们听说了吗?据说剑阁的负雪剑君,最近又要收徒弟了……”
她大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对手,赶着去弄清楚传闻,连比试的颁奖仪式都没来得及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