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埋下头来,亲了亲我的肿桃眼,时隔已久的亲昵,让人又有点想哭。
“哎哟,这是谁家孩子,那么爱哭啊,在哭熊外婆来吃你了啊。”老陈一脸贱嗖嗖的表情逗乐,真的很破坏别人刚渲染好的悲伤情绪。
闹了一晚上终于当到床上的时候,已经累的连手指都不想抬一下了。
我枕着老陈胳膊,趴在他胸口,老陈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我后背。
快到睡着的最后一刻隐约听见老陈说,“冯潇,我们再也不要分手了好不好?”
“嗯。”最后一丝清醒回应,进入梦乡。
都说同学聚会不是说故事就是出事故,果不其然,在过去了那么久以后,居然还能有“余震”。
和好第二天是周末,我俩都窝在家里没出门,老陈在厨房煮饺子,手机接连响了三次微信消息提醒,老陈在厨房里喊我帮忙看一眼消息,看看是不是队里有什么通知,当时老陈还在球队的康复中心实习。
我和老陈手机密码是共用的,对于这一块儿,我俩不太有秘密,我们就是从朋友过来的,要说身边哪个朋友掌握了我最多秘密,那必定是老陈,老陈的各种事儿我也了解个七七八八。
密码解锁,发消息的人我还一时间真没反应过来是谁,想了很久,又看了看对方的朋友圈,才勉强有些印象,也是学生会的,忘记哪个部门的了,当时我和她交集是不多。
“陈嘉,在吗?”
“抱歉周末打扰你啊,上次你介绍那个实习单位,我被录取了。”
“你这两天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吖。”
吖?这种装可爱的语气用词亏得她好意思发的出来,还请吃饭,摆明了心存鬼心思。对老陈我倒是放心,但是来个对他起心思的,就是让人很不爽。
“谁发的消息啊?是队里吗?”老陈还在厨房扯着嗓子问。
正心烦呢,懒得理他,锁了手机频幕,我又坐回沙发上,漫无目的的胡乱挑选着电视频道。
老陈听我半天没声,手里还拿着煮饺子的漏勺从厨房里走出来。
“谁消息啊?咋不理我?”老陈走过来掐了一把我的脸,顺手拿起手机。
我不耐烦给了他一个白眼。
打开手机,老陈也看到那几条邀约道谢的消息了,他抓了抓眉心,“那个,这人吧就是大学我们系的,后来又一起在学生会,那次聊到了,她也学康复的嘛,我就给她推荐了一个实习的地儿。”
“哦。”我拖着长音不甚有兴趣的回答。
“真的,就那次聚会之后顺手推荐了个工作,再没见过了,平时也没有联系过。”老陈没回消息把手机放下,继续手欠欠的开始捏我脸。
侧过脸顺势咬了老陈一口。
“嘶。”这一次讨人嫌的手收的迅速。
“懒得理你,反正一旦实锤处以极刑。”我捏着拳头在老陈眼前晃了晃。
“遵命,桃仙儿娘娘。”老陈笑着进厨房了。
我仰头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对于我的肿泡眼我已经放弃了,睡一觉起来并没有好转,本来薄薄的眼皮现在就是肉嘟嘟的大肉条。
本来也没太放在心上,老陈消息都没回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延展了。但是万万没有估算到现在姑娘迎难而上的决心。
日常消息不回复,就转过来问工作上的事情,他们俩的工作单位是有对接的工作联系的,正事儿上总不能也不回复。
但是那姑娘好像陷在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一出大戏里,我和老陈是用的卡通情侣头像,当后来我看到那个姑娘也换了一个同系列头像的时候我真是觉得怒火直冲天灵盖。
老陈也在朋友圈发过我的照片,人家照点赞不误,完事儿了像隔空呼应一般,过不久就发一条悲春伤秋的朋友圈,我猜测她给自己的定位是一朵悲情痴心小白花。
这事儿严格来说真怪不着老陈,他没主动也没回应,耐不住对方上赶着当苍蝇,但是成年人又有工作对接,真要让老陈把她拉黑我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理智是到这一步了,但是情感上还是控制不住把情绪转嫁到老陈身上。
这事儿吧没法吵,但是心里也过不去,谁愿意谈恋爱的时候一直有人出来插一脚膈应你呢。我俩都没主动再聊过这个人,除了我时不时会在老陈微信朋友圈里看看更新一下她的苦情戏进度。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那姑娘不在老陈好友列表里了,我拿着手机颠颠跑去问老陈,咋找不到那人了。
老陈说删了。
我继续追问,那工作对接啥的呢,老陈没辞职,按道理来说好不容易找到的不错的实习单位,那姑娘也不可能会辞职才对。
后来才知道,老陈内部开会的时候提议工作交接改用企业微信,确实现在企业微信在各大公司开始普及了,后来领导层还真的通过了这个提案,企业微信上办公确实会更有流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