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自己住酒店这个问题我是真的有点害怕的,迷信的说,关于酒店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房的故事大家应该都听过,不迷信的说,之前看到的一个故事,一个女孩住进酒店,总能闻到臭味,就叫了酒店工作人员来处理打扫,无论怎么打扫,味道都在,后来实在没办法,就把床垫搬起来,以为下面有死老鼠,结果,床垫中心被挖空,里面嵌了一具被包裹着的女尸。
一路祈祷到了甲方定的酒店,环境还不错,虽然有些靠里面,但也不算是尽头的房间,就是酒店楼层拐角太多了,不是那种笔直通道两侧房间那种,我们过来的几个人房间都不是很靠着。
本来想着之后找一天说看了什么社会新闻害怕给老陈打电话来着,结果第一天就遇到个惊吓。
那天到了酒店大家都挺累,早早就睡了。酒店的门进屋以后锁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按下去就是链条锁加固,我记得我关上门以后先锁了链条,又拧了反锁扭,结果睡到一半突然有人刷开房门往里推,门口是两个男人,还好当时上了链条锁,当时整个人从梦里吓醒,感觉都心悸了,好在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开错了房间门。
当时凌晨两点过,我有些后怕的拨通了老陈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被接通了,耳边传来老陈还有些睡意的声音,却格外的让人安心。
“冯潇?怎么了?”
“刚才有人刷开我的门,我吓了一跳。但是应该是前台弄错了,走错了,还好我门锁上着链条呢。”
我听到老陈那边起身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一小声咔嗒声,估计是老陈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你同事……”
老陈话还没说完,就被房间座机铃声打断,是前台打来的道歉电话,又说免费给我升级之后的酒店房型,挂了酒店的电话,这边老陈还在线。
“刚才是酒店前台的电话,没什么大事儿,说是之后免费给我升级房型。”
“嗯。”
“你困吗?”
“还行。”
“那……我们能不能打着电话睡啊,我有点后怕。”
“嗯。”
“出差这段时间每天都可以吗?”我声音放的很软,倒也不是刻意,整个人是惊吓后的脱力状态。
老陈没回答,只是让我赶紧躺下睡觉,可之后的每天入睡前打给他的电话,他都会接,电话接通也不会聊什么,就是真的陪着我睡觉。
出差那一个多月,除了第一晚之后每天,睡眠质量都非常好,有点体会到“吾心安处是故乡的感觉。”
出差的项目完成的还不错,我心心念念的转正offer也拿到手了。
回去的那天正好是个周五,部门就约了一次聚餐,算是项目结束的庆功宴吧,毕竟这次项目的收益很可观,我也得到了一笔还算可观的小分成,转正后和年底的奖金一起发,双喜临门就是让人很开心。
回家放东西的时候老陈还没回来,洗澡化妆收拾完也还是没见人,给他发了个消息说了部门聚餐的事情我就出门了。
聚餐的时候才发现我们部门的哥哥姐姐们,酒量卧虎藏龙,广告公司,大差不差都是年轻人,所以聚会吃饭也没什么代沟或者很拘束的官阶感。大家都很轻松,气氛也很好。
吃完饭出来快一点了,大家都喝了不少,有车的前辈叫了代驾,我们几个顺路的就一起上车,蹭了个免费车回家。
这一个多月的夜晚联系,对我和老陈的关系也有了不小的助力,加上远香近臭的助攻加持,那天老陈破天慌的主动发消息问我几点回去。
看到消息已经是在回去的路上了,脑袋晕晕的,胆子也变大了,不温不火了那么久,也该往前再踏一步了。
我问老陈要不要下来接我,消息没有回复,好像我往前迈一步,他就又退回去了,有点失落,有点无力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了。
大概十多分钟,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打起精神和同事道别,我拎着手包往家回。
刚进小区,我就看到坐在花池旁边的抽烟的老陈。
像被施了定身术,我没再往前走,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老陈也看见我了,灭了手上的烟,向我走来。
“喝酒了?”老陈微微低头,站在我面前。
我点点头没说话,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克制住自己不扑进老陈怀里。
“回家吧。”
我没说话,也没动,就那么看着老陈,两个人展开一场拉锯战。
像是一个妥协的信号,老陈往前跨了一步,抓住我的手腕,牵着我往家走。
我必须要再次声明一下,我真的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应该是老陈身上有什么吸引我泪腺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