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搬出后台，给自己壮胆。
小白歪了歪头，小脸上满是天真，说出的话却像淬了冰。
“炼器阁？就是那个弟子会监守自盗，拿假货坑骗同门的炼器阁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为首的弟子，他身后的几个人脸色也瞬间变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为首那弟子声音都有些发颤，眼神躲闪。
小白不再理他，转头看向依旧蜷缩着的阿尔木。
“阿尔木，把你以为弄坏的那个‘上古丹炉’，捡起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阿尔木茫然地抬起头，对上小白清澈又坚定的眼神，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将旁边那个所谓的“丹炉”碎片捡了起来。
那碎片入手质感粗糙，灵气微弱，根本不像什么宝贝。
“现在，”小白的小手指着那碎片，“用你的手，把它捏碎。”
阿尔木愣住了。
他不敢，他怕真的彻底毁了这“宝物”，让自己万劫不复。
“捏碎它。”小白重复道，语气斩钉截铁，“它就是个不值钱的破烂货。”
看着小白笃定的眼神，又想起刚才她维护自己的样子，阿尔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他深吸一口气，巨大的手掌猛地用力。
“咔嚓……”
那所谓的“上古丹炉”碎片
，在他手中应声而裂，轻易地化作了一堆齑粉，簌簌落下。
就像捏碎一块普通的石头。
阿尔木呆呆地看着自己手心的粉末，又抬头看向小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而那几个炼器阁弟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如同见了鬼一般。
“不……不可能。”
“你怎么会知道的？”
为首那弟子更是吓得腿都软了，指着小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就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瞬间，小白的小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块莹润的石头。
“留影石，开。”
她奶声奶气地说道，同时将留影石对准了那几个面如土色的炼器阁弟子。
清晰的画面，将他们此刻惊恐、心虚、绝望的表情，一丝不落地记录了下来。
“你们，”小白晃了晃手中的留影石，“用一个假丹炉，讹诈巨灵宗弟子，还想强抢法衣，甚至要把人卖作苦力。”
“这笔账，该怎么算？”
那几个弟子面面相觑，冷汗涔涔而下。
为首的弟子强作镇定：“小……小姑娘，这，这是个误会……”
“误会？”小白冷笑一声，“真正的上古丹炉，早被你们偷偷调包，卖给了一个不知名的散修，换了不少灵石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你……你怎么……”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小白打断他，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现在，给阿尔木赔偿。”
“三十万下品灵石。一分不能少。”
“什么？三十万？。”那弟子尖叫起来，“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灵石啊”
“那是你们的事。”小白面无表情，“拿不出来，也行。”
她扬了扬手中的留影石。
“这东西，加上我的证词，还有外面水幕前那么多双眼睛看到的，你们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仅会让你们炼器阁知道你们的好事，还会去找修仙界的‘百事通’。”
“让他们把‘炼器阁弟子监守自盗，调包宝物，欺压同门，勒索不成欲卖人为奴’的消息，传遍九州四海。”
“到时候，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在修仙界混下去吗？你们背后的家族，会不会清理门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几个炼器阁弟子的心上。
他们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眼中充满了恐惧。
身败名裂，逐出师门，甚至可能被家族抛弃。
那样的下场，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我们给，我们给。”为首的弟子几乎是哭喊着答应，“求求你，把留影石给我们。”
小白没理会他们的哀求，收起留影石，转身走向阿尔木。
她踮起脚尖，努力伸长小胳膊，想拍拍阿尔木的肩膀，却发现只能拍到他粗壮的小腿。
“哎呀，够不到。”
她有点小郁闷，然后从自己的小储物袋里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糖果。
“喏，阿尔木，给你吃糖，甜的。”
阿尔木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自己膝盖高的小不点，又看了看她手中那颗漂亮的糖。
他粗糙的大手有些颤抖地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一股清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驱散了心头淤积的苦涩和绝望。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甜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