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也狠狠的挥了下胳膊。
难怪早先看那小娘子不痛快,敢情竟是同道中人。
……
县令的宅邸缓缓远去。
车子里,陆静渊看向苏棠:“你故意的?”
苏棠嫣笑:“还是夫君最知我。”
“为何?”
“藏拙啊~”苏棠道,“县令大人的话还不清楚么?当真与方夫子不合,夫君是方夫子的弟子,县令大人必然看我不爽,现在看着又是题字,又是宽厚长辈,说不定心下里怎么盯着呢,我若是不表现的傻一点,平安小栈还不知道会在我手中多久~”
陆静渊看着她:“我该如何做?”
苏棠正色:“当然是全都告诉方夫子,看方夫子有何主意?县令不是也说了么,方夫子出身显赫,县令必然不敢与夫子先生为难。不过,在我看来,即便方夫子出手也只能相助一时,若夫君早日高中,来日位列朝堂,那就谁也不敢欺负了。”
陆静渊眸光闪动:“我知道了。”
苏棠笑颜如花:“我就知道夫君舍不得我这样辛苦。”
陆静渊别过眼。
哟,害羞?
苏棠掩唇一笑,忽的心头一动,问:“那位刘县令莫不是认得令尊?”
陆静渊微怔。
苏棠小心的瞧着陆静渊的神色:“夫君当知道我所说的令尊是哪位。”若是指卢大山,她说的就是“公爹”。
陆静渊默然。
车内先前还有些轻松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沉凝。
半响,陆静渊吐出一句:“不知道。”
苏棠犹豫片刻,又问:“有仇吗?”
陆静渊蓦地抬头。
第9章 像是好人
霎时间,苏棠好似在小夫君的眼中看到了刺目的猩红。
苏棠心头忽的一跳。
可眨眼,那抹猩红又不见了。
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不知。”小夫君道。
苏棠心头蓦地松快了些。
若仇人真的是县令,那她带小夫君去见,可就是冒了大险了。
不过看那县令的样子,应该也只是觉得眼熟。
但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少见为妙。
车子停下,苏棠掀开车帘。
“县学到了。”
……
县学外,柳树上已经全无了叶子,干秃秃的很有些萧条。
苏棠和陆静渊下了车,李清田扬起鞭子正要赶着驴车掉头,却只见县学门口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赫然正是那位主簿。
而就在苏棠看到那位主簿时,主簿也看到了她。
主簿目光一动,显然冲着她过了来。
苏棠看向小夫君:“夫君不进去?”
“他找你?”陆静渊问苏棠。
苏棠:“大概。”
陆静渊:“等他走了。”
苏棠扬唇:“夫君真好。”
陆静渊看着她:“只是等你,算不上好。”
苏棠微怔。
~这话像是情话。
转眼主簿也到了她近前。
跟随在主簿身后还有几个苏棠的熟人,当中就有那位张大勇张弓兵。
“见过主簿大人。”苏棠低头屈身行礼。
主簿拱了拱手,看了眼陆静渊,又看向苏棠:“原本是要往平安小栈去寻小娘子,既是这里见到了,便冒昧问上几句。”
苏棠问:“可是与城外歹人相关?”
“不错。”主簿道。
……
驴车内,苏棠和主簿相对而坐。
外头是记录的笔官。
陆静渊站在笔官之侧,笔官虽不曾回头,可就是觉得后脑勺烫。
这小书生的目光如炬啊~
“那几人乃临县之人,为何劫你?”主簿问。
苏棠道:“妾身也不知,不过前日在平安镇时,听镇上百姓说也有疑似临县之人过来,平安镇的赵大官人和黄家郎君出手打跑了他们,当时有人说他们是为了妾身的秘方而来。”
“本官会派人往平安镇查证。”主簿道。
“自是应当。”苏棠道。
“你既知前日有歹人意图不轨,为何仍敢独自而行?”主簿问。
苏棠无奈:“妾身当然也想过,所以往县里来时派人给县令大人写了信,望县令大人相助妾身,而妾身也并无孤身前往,那日主簿大人也当有所见,妾身所雇佣之徒,也是力大无穷,若非是他们相助,妾身怕也是挨不到大人前来。”
主簿道:“既前日是赵大官人和黄家郎君相助,为何不再找他们同行?”
苏棠道:“一时出手相助是情意,若是长久依靠,未免叫人不齿。”
“莫不是另有私怨?”主簿问。
苏棠愣了愣:“大人何意?”
苏棠看向前面的县学,问:“难不成是说那些歹人与县学有关?亦或大人是说黄家郎君?”
主簿目光微闪:“那些歹人招供说是有人告知他们你会何时往县城去,还说他们派人跟住了来人,正是平安镇赵大官人家中奴仆,而当时那位黄家郎君和赵大官人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