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是因为他并非是自家子弟,而变得恶语相向,出言中伤。
而他更是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变成了每日里窝在一个陌生的家里,面对一个陌生的亲爹,最后只能靠和一个即将身死的女子成婚来冲喜的傻郎君。
似乎,她的小夫君比她还要惨~
……
“夫君,吃肉。”
苏棠抬手就给自家小夫君的碗里夹了一块儿大肉。
一起坐在桌边吃饭的李清田,卢大山:“……”
有必要吗?
他刚才和方夫子他们吃了一碗面了,这顿晚饭就是填填缝儿。
陆静渊迟疑着正要开口,苏棠又问:“不够?”
旁边的卢大山看不下去了,抬筷子夹碟子里的肉。
可正要挨到,那块儿肉没了。
李清田夹走了。
卢大山看过去:“?”
李清田道:“晚上要算账,我得多吃点儿。”
卢大山惊讶失声:“你?”
李清田登时睁圆了眼珠子:“怎么,我不能算账?”
“没,没有。”卢大山索性去夹另一块儿肉。
李清田后发先至,又夹走。
卢大山憋着气,看向苏棠。
小娘子,你看看你这什么姐姐。
苏棠完全没看到同桌发生了什么,只瞧着她的小夫君。
“夫君,这个菜也好吃。”苏棠又给夹过去。
“……”小夫君。
卢大山默默。
算了,他能吃饱。
卢大山埋头吃饭。
陆静渊额角微跳了下,咽下口中的菜,道:“后日开业,明儿你有什么安排?”
苏棠眼中微亮:“夫君明儿有暇?”
“可以有暇。”陆静渊。
“明日我要往县令大人处,夫君与我一同前往,如何?”苏棠道。
陆静渊看着她,点头:“可。”
埋头吃饭的卢大山微微一顿,继续大口吃饭。
*******
烛光摇曳。
小夫君还在桌前看书。
苏棠收拾着,时不时瞧几眼。
虽说布置环境和平安镇大不一样,可似乎又和在平安镇时并无区别。
很快,二更天的梆子在客栈小楼外敲起。
苏棠道:“时辰不早了,夫君忙了一日,早些歇息。”
“嗯,看完这一卷。”小夫君道。
烛光下的小夫君一边看书一边抄写,浑然不觉外物。
隔着床帘,窗边读书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很快,苏棠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汪汪……呜呜……”
大黑?
她就说小栈和平安镇不一样呢。
这边没有大黑,总少点儿安全感。
那父子两个也是,都来这边了,也不管大黑。
要是换做她,说什么也要带大黑来县里。
大黑一个守着空荡荡的家,多孤单!
不对,大黑不会是跑到县里来了吧?
县城晚上关城门,可有狗洞,说不定会从狗洞钻进来,闻着味儿跑来呢~
“汪汪汪……呜呜……”
没错,这声音就是大黑的。
苏棠猛地睁开眼睛。
屋子里黑漆漆。
外面隐约有动静,可不是大黑。
刚才果然是梦。
“有人敲门?”另一头传来小郎君的声音。
有人敲门吗?
苏棠倾听。
这时,院子里也传来窸窣声,卢大山的嗓门瓮瓮的,问:“外面谁?”
院子外面,平安小栈小楼里守夜的伙计回声中带着惊呼:“是夫子。”
第7章 疑惑
“今朝酒痕叠旧渍,衣衫胜似百花开。“
“胭脂染酒唇,檀口吐兰芬。未饮心先醉,何须问醉醺。“
伙计执着的灯笼下,只见先前从平安小栈离开时还长衫飘飘,俨若翩鸿君子的方夫子此刻衣衫不整,面颊泛红,眼神迷离,身上带着古怪的浓香,口中大呼酒词。
旁边小厮搀扶,小厮身后正是脸色有些尴尬的黄文昭:“夫子酒醉执意要往静渊这边来,身为学子总不好忤逆师长,还请静渊,夫人见谅。”
“酒醉?没醉,没醉,壶中日月长,再斟三万场。”
方夫子长袖扬起,又是一声高呼。
引得外头经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探头过来。
“快,快扶夫子进来。”苏棠连忙唤,“关门,关门。”
……
“啪。”
小栈的门关上。
方夫子踉跄着去扶桌子,可醉眼朦胧的哪里又能看得见,直接往地上跌下去。
“啊~”
旁边的小厮都没反应过来。
小栈的伙计拎着灯笼,只来得及喊了声,眼睁睁的看着方夫子往地上摔。
眼看着方夫子就要摔到地上,卢大山一手揽过来,一拉一拽,方夫子就被扯上来,只是显然卢大山的力道太猛,方夫子直接撞到卢大山的身上,而后方夫子口中喉咙里“唔”了下,紧跟着“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