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渊身上大小伤处七八处,都不是要害,曾有一刀险些滑过肋下,幸而有黑犬奔出突袭,那一刀从旁边穿过,只划破了衣裳。
看到这里,苏棠想到了她的系统提示。
或许兑换的就是这个。
“邻里是?”苏棠问。
“早就安排的护卫。”太傅道。
“他真没事?”苏棠还是不放心。
“自然。”太傅道,“若有事怎么参加科考。”
“还要考?”苏棠低呼。
太傅:“你不想他考了?”
苏棠看到了太傅祖父眼底的神色,忙摇头:“考,必须考。”
太傅这才扯了下嘴角,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
“给你的。”
苏棠眼中顿时亮起。
一封信笺,信笺上的字是他的。
“棠儿亲启。”
太傅见状,别过眼不想看。
苏棠冲着太傅甜蜜蜜一笑:“祖父,我给祖父做了好多点心呢~都是祖父喜欢的口味。”
苏棠把点心推到太傅跟前,太傅轻哼:“在宫里几日也没想给祖父做些什么,这会儿想起来是祖父喜欢的了?”
“棠儿不知道不能出宫嘛。”苏棠道。
太傅后面的话止住,只能拿起点心吃了一口。
是他这些日子熟悉的口味,是她亲手做的。
这些时日府里的人也学会了些,可就是做不出棠儿的味道。
苏棠已经顾不上太傅祖父了,打开信笺细读。
没有情意缠绵,也没有相思书词,和先前每三日收到的信一样,大都说的是一些闲杂事儿。
今日又看了什么书,打了会儿拳,吃的是什么,没有你做的好吃。
夜色里的星辰很亮,看到了北落师门。
小院门外三五十丈就是一处大瓮,说是为防止夏日里起火,所以这些时日不必怕火烛。
方夫子也和以往一样总少不得光顾迤逦之地,说是为掩人耳目,但方家人都说方夫子本性如此。
他既住在方家祖地之中,自然也和方家人相识,还有人也是此次科考的竞争对手。
最后写了那天夜里,不管是从太傅府搬出来,还是入驻国子监后面的小院,都是早安排好的,还有大黑在,也是万无一失,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原本他不会受伤,为了让那些人一触即离,特意的假装受伤严重,最后才让府兵把那些歹人一网打尽。
大黑帮了很大的忙,只是受了些小伤,上了药,吃了肉,已经是生龙活虎,他更是皮外伤,比先前在大理寺监受伤还轻,尤其是有一刀,竟诡异的避了过去,他觉得是苍天保佑,而既有此幸事,过几日定能参加科考,做到言而有信。
苏棠看了一遍。
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娇柔的面容浅含笑意,眉眼间流光划过,溢彩纷扬。
太傅皱眉。
苏棠看到,敛了神色把信收到了随身的香囊里。
太傅:“……”
“祖父不是看过了吗?”苏棠。
“没有。”太傅否认。
苏棠也不争辩,只问:“祖父可知他的自辨陈情上写的什么?”
太傅愣了一瞬:“你不知?”
“我没问。”苏棠道。
当着面假装贤惠什么都不问,转头就问自家爷爷。
太傅只觉得自己这张老嘴的牙花子都要掉下来了。
第79章 挣了的
太傅说了,苏棠也知道了。
自辩折子上先说了陆静渊的父亲为官如何勤恳,而后说他就是个顽劣不堪的小子,若非父兄不惜性命,那夜他也就跟着父兄一起死了,临走前父亲给了他一本册子,上面记录了数十名官员的斑斑劣迹,其中很多都是没有证据,或证据浅薄的难以上奏,在他藏身在平安镇的一年间,他查了当中的几人,尤其是安城县的县令刘堂山。
数月前刘堂山以罪入刑,供认不讳,朝中数名官员被牵扯,更隐隐可见江阴江淮各地的富豪勋爵牵扯其中,而他亦是决意完成父亲所愿,只是一时愚钝以别名应考,可经方夫子所教诲,已知过错。
只是没想到尚未入京,京中已有波澜,当中固然有风云楼的戏曲之故,更还有人意欲治他于死地。
是以,他入京投案,为正名。
而后事实证明,的确有人想要他死。
大理寺监就不说了,国子监后面的小院子里明摆着就是诱饵,居然还有人敢冒之大不韪。
太傅还说今日进宫时听闻一个三品官员自尽而亡。
似已再明显昭彰不过。
“肯定背后还有人。”苏棠低声。
太傅道:“三司正在查,但最后大抵也就到此为止。毕竟江南御史也不过从三品。”
苏棠有些恍惚,是哦,一个正三品换一个从三品,还有这几日七七八八被抓被收拾的其他官员,怎么说也是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