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还在慢悠悠喝茶的周志国桌前：“周厅长，吃得还满意吗？”
“岂止是满意。”周志国笑着说，“姜小姐，你这手艺不开店可惜了。有没有想过扩大规模？”
“这才第一天呢。”我谦虚地说。
“我看人从没走眼过。”周志国放下茶杯，“这样，我认识几个商业局的老朋友，如果你有兴趣开店，可以帮你问问政策优惠。”
我心头一热：“那太感谢您了。”
“别客气，你救了我一命，这点小事算什么。”他递给我一张纸条，“这是我家的电话，有事随时联系。对了，别忘了明天的鉴赏会。”
送走周志国一行，我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躲在街角的电线杆后……林小芳。
她手里拿着半个包子，脸色难看地瞪着我这边。
我故意大声对还没散去的几个顾客说：“明天我们还来，会有新口味的包子，欢迎大家品尝！”
林小芳听到后，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随即皱眉吐了出来，把剩下的包子摔在地上，扭头走了。
我差点笑出声，她大概是在附近买的普通包子，跟我们的比起来肯定味同嚼蜡。
回到家，母亲已经算好了账，正兴奋地跟父亲讲述早上的盛况。
“老姜，你没看见，那些人抢着买！都说咱们的包子特别香！”母亲脸上泛着红光，这几年来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
“穗穗有出息。”父亲欣慰地看着我，“不过别太累着。”
“爸，妈，我想好了。”我坐下来，“我打算辞掉工厂的工作，专心做小吃生意。”
父母愣了一下，对视一眼。最后父亲点点头：“你大了，自己拿主意。爸支持你。”
下午，我去厂里办了停薪留职手续……直接辞职太冒险，先留条后路。
回家的路上，经过小学门口，看见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吵吵嚷嚷。
“打他！林小强是个没爸的野种！”
“你姐偷人家彩票，你们全家都是贼！”
我皱眉走过去，看见四五个大孩子正推搡一个瘦小的男孩。
男孩抱着书包蹲在地上，不还手也不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
“干什么呢！”我厉声喝道。
大孩子们一哄而散，只剩下那个男孩还蹲在那里。
我走近一看，愣住了……是林小芳的弟弟林小强，今年应该才十岁。
“小强，没事吧？”我蹲下身。
他抬起头，小脸上满是惊讶：“穗穗姐……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我拍拍他身上的土。
“因为我姐……她……”小男孩低下头，“她偷了你的彩票，还骂你们家……”
我心头一软。林小强跟他姐完全不一样，是个老实孩子。
第39章 九零暴发户吊打重生者（6）
听母亲说过，林小芳的父亲早年和别的女人跑了，留下他们母子三人，林小芳随母姓，弟弟还是跟父姓张，但大家都习惯叫他林小强。
“那是你姐的事，跟你没关系。”我掏出纸巾给他擦脸，“吃包子吗？”我从包里拿出特意留的两个酱肉包。
林小强怯生生地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好吃！”
“慢点吃，别噎着。”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酸，“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来纺织厂门口找我，我每天早上在那里卖包子。”
他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慌张地说：“穗穗姐，你快走吧，要是我姐看见你跟我说话……”
正说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强！你在那干什么？”
林小芳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一把拽过弟弟：“跟你说过多少遍，别跟不三不四的人说话！”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姜穗，你离我弟弟远点！”
我平静地站起身：“林小芳，小孩子是无辜的。”
“装什么好人！”她冷笑，“听说你摆摊卖包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炫耀地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镯子，“知道我昨天领奖拿到多少钱吗？五十万！你这辈子也赚不到！”
我懒得理她，冲林小强笑了笑：“记得啊，想吃包子就来找我。”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林小芳的骂声和小强的哭声。
走远后，我叹了口气—……有这样的姐姐，真是难为那孩子了。
回到家，我和母亲开始准备第二天的食材。
有了今天的经验，我们决定增加一倍的量，还准备试做新口味的麻辣鸡丝包。
“穗穗，妈想跟你商量个事。”母亲一边和面一边说，“早上卖早点，下午和晚上咱们也可以卖些别的。妈最拿手的还有煎饼和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