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拿着“武器”,赶紧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改变了措辞,“是坏人。”
江槐微不可察地勾起薄唇,“坏人?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温念枔眉心深蹙。
什么意思?难道她昨晚真的把江槐霸王硬上弓了吗?
不对啊,他刚才还说什么都没发生呢?
她把江槐给办了的可能性,都比江槐对她下手的高。
温念枔抬起手,将食指和无名指并在一起,放到脑袋旁边,郑重道:“你是觉得我故意说的吗?那我发誓,出了这个门,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在你房间里。我绝对绝对相信江老师说的话。”
江槐:“什么话?”
温念枔脸一热,声音也焉了几分,“昨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拿着衣架?还偷摸摸地走。”
江槐平静指出她行为逻辑里的bug。
温念枔心虚地垂下目光,咬着嘴唇道:“我以为是坏人,但看到是江老师你,我就放心了。”
江槐解开了衣袖边的扣子,眼尾轻扬,慢悠悠拉长语调,“为什么看见是我就放心了?万一我就是那个坏人呢?”
最后一句话说完,正好来到她身边。
她察觉到空气突如而至的潮热,呼吸滞了一瞬。
坏人能说自己是坏人吗?
温念枔抬起眼凝视他,含起了清浅笑意,“因为江老师是好人,我相信。”
澄亮的眸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水雾,落到江槐眼中,他忽而感受到信任和安宁,想说的话忽然堵在喉咙口。
为了证明方才的话的可信程度,温念枔想了想,眉眼一弯,补充道:“大家都这么说,组里每个人都夸你好,你不知道吧?”
“算了。”
江槐移开视线,拉起一半袖子,走到沙发上坐下,“我们来聊一下昨晚的事吧,你不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你还记得什么?”
说罢,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温念枔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了沙发尽头一边,和他隔开了距离。
她在脑海里斟酌了会措辞,思索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江槐知道是陆永思吗?陆永思很明显和他有仇,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她启唇,“我昨晚喝得挺多,但是应该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我还记得我那会想走来着,后面就不知道了。”
江槐目光闪动,盯着她望了一会,才道:“剧组人龙混杂,你要多留个心眼,不要谁都信任,不是每个人都是表面上那么善良,男朋友也不例外。”
温念枔闻言一惊,手指不自觉抓紧了沙发上的毯子。
什么男朋友?
莫非是……陆永思?
主桌的人昨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难道是以为,她是陆永思的女朋友?而不是像陆永思说的那样,是在道歉?
温念枔疯狂摇头,“我没有男朋友啊,江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永思。”
江槐的眉头微微上扬,棱角有致的唇侧勾起,显得意味不明。
他顿了顿,倾身,不再看她,随手打开了茶几上的酒店宣传册,漫不经心地开口:“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第9章 第九粒星
昨晚,他离开餐厅之后,觉得心烦意乱,去窗边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路过餐厅,看到陆永思悄悄往红酒里倒了一些白色粉末。
就算温念枔是他女朋友,他下药也是犯罪。
本该和陆永思划清界限的他,竟鬼使神差般跟了脚步上去,又鬼使神差地救下了没有意识的她。
这可是在剧组,人多嘴杂,陆永思都敢这么做,应该是算准了这个女孩子还没出道,无权无势,醒来之后不敢和他对抗。
他以往做得那些混账事,江槐多少有听闻一些。
不过因为易珲一直帮他善后,替他兜着,私底下赔了不少钱和资源,所以没有女孩出来指证他,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和煦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客厅的沙发里、地毯上,细微轻尘和着光线浮动。
温念枔觉得没有什么话会比“陆永思不是你男朋友吗”更让她恶心了,就算从江槐口中说出来,也不行!
她捏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往抱枕上重重砸了下,“才不是!他造谣,我都不认识他,这个混蛋。”
看她气成这样,江槐默了一瞬。
温念枔说自己不认识陆永思,难道陆永思这么做,只是为了气他?
从那场莫名其妙的选秀开始,已经六年了,陆永思为了赢过他,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居然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
他庆幸自己管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