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在下雨。
第二次加深了这个看法。
他请吃饭，一共六个人，他点了六只帝王蟹……
头牌一看就很不好惹，不像是能跟江凯明相处好的人，所以她确实有点儿好奇他是怎么挖到他的，或者说想知道他花了多少钱。
“咱们小声点儿。”江凯明瞄了贺尧一眼才道:“头牌脾气大，别让他听见了。”
之前就说过了，贺尧是他那个网吧的常客。
但他做大点儿的生意还行，网吧就差了点意思，生意差到一天赚的钱还不够交电费，前台都觉得在那儿睡觉睡的不好意思辞职了。
他原本打算关门的，结果贺尧每天雷打不动去上网，屁股也跟长椅子上了似的，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得知他在上网是为了当代练赚钱，江少爷大手一挥，开了一笔可以说的上是巨款的工资让他来酒吧上班。
贺尧当时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看都没看他一眼，后来居然自己捯饬了一番跑酒吧应聘来了。
邋遢大王摇身一变成了高冷帅逼，江凯明当时都没认出来。
还以为店长从哪儿给他挖了个头牌过来。
原本野圣一个酒吧，冷清的跟进来要命似的，直到贺尧来了，野圣一夜之间成了酒吧一条街最火爆的场，下午就开始热闹起来。
“所以你给了他多少钱？”
林央听完，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
江凯明老神在在的伸出食指摇了摇，“头牌的价值不可估量。”
“……”
摸贺尧的男人明显喝高了，鼻子都被砸出血了，居然还一脸垂涎的盯着他，不知道是把他当成女生了还是他就喜欢男的。
“陪哥爽一次怎么样？”
就在林央以为贺尧又要用杯子砸他的时候，他冷冷看向正准备撤退的江凯明。
“他死你死，选一个。”
林央看热闹的眼神看江凯明，一旁被她忽视了好久的陆霖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拉了出去。
“咳，你这是对老板说话的态度吗？啊？要不要我提醒你，谁才是发工资的那一个？”
“顾客就是上帝，来，给我们尊敬的上帝道个歉。”
江凯明装模作样看着贺尧说，在看到他真要杀人的眼神后，立马指着那个男人改口对保安喊:
“送这位重伤的男宾去医院！”
几个保安立刻架着人走了，周围瞬间空出一大块，江凯明咳了咳对贺尧道:
“你的做法是对的，我们要敢于对吃咱们豆腐的人说不。”
“傻逼。”
贺尧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端盘子走了。
江凯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留在原地瞪直了眼。
“敢情这是请了个祖宗，气性比我都大。”
但该说不说，每次贺尧看他的时候，他还真有点儿发怵，屁颠儿屁颠儿跑到桌吧台上让人暂停打碟，把音乐关了，拿着话筒对下面道:
“各位来玩儿的帅哥美女，咱们野圣是正规场所，禁止随意触摸店内头牌，否则后果自负。”
江凯明讲完下去，碰上单手拿着托盘的贺尧，眼神冷的像他手上拿的是砍刀而不是托盘。
“……”
“我的祖宗诶，客人都让你打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歹是见过世面的，江少爷虽然心里发怵，但面上不显，还重心长道的拍了拍他的肩。
“记住你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上坟的。”
贺尧阴恻恻的笑了笑，“再让我听到头牌两个字，我让你马上就用上往生牌。”
“……”
江凯明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转头看到陆霖和林央，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带他们去包厢。
林央一进去就惊住了，各种颜色的气球和彩带摆出了一排字，能猜出是“陆哥，二十岁生日快乐。”这几个字，但其中有几个气球爆了，看着有点不伦不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江凯明还带了小提琴，边拉边激情献唱了一曲，还准备再来一遍的时候被他叫来的人阻止了。
“哥，我求你，唱可以，别拉了。”
江凯明陶醉其中，“咋了呢？”
林央把手从耳朵上放下，实话实说:“像锯木头。”
“……”
江凯明听劝，没在拉了，把琴放了开始吆喝玩游戏。
林央自知酒量不行，酒品又差，乖乖坐在陆霖身边看他玩骰子。
从游戏开始陆霖就没输过，转了一圈儿又轮到他了，他把骰子连骰盅推到林央面前。
“要不要试一下？”
“我输了怎么办？”
“不会，你只管摇。”陆霖笑笑，眼神温和中带着势在必得，“不会让你输。”
骰子玩的从来都不是技术，而是一半的运气加反应和心理素质，跟江凯明和他叫的人一起玩，他只看一半的点都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