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窈颔首,“田二牛在J杀完洪丽跟彩莲之后,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变、态力量快感,因此他才会二次犯案。我们找到这里,看到了庄天瑞被谭子耀推下楼,但我直觉,庄天瑞不是杀人凶手,他可能一直想杀洪丽,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反而被田二牛捷足先登,自觉大仇已报,这才想着敲诈勒索谭子耀,没想到会被谭子耀推下楼。”
“田二牛真是凶手的话,按照变态杀人犯不断寻求刺激快感的心里活动,他一定会再犯案。”聂鑫想到这里,神色严肃起来,“我们得尽快抓住他,否则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可是我们去哪抓田二牛?”做完痕检的公安,听到他们的对话,走过来插嘴问。
“他就在平房命案附近住着。”付靳锋平静的嗓音,让聂鑫和那痕检公安都愣住了,“正如肖窈所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你们城北公安大规模走访调查平房附近的居民时,他就隐藏在这些居民住宅中,或许附近的居民都没发现。而你们城北公安没想到田二牛敢藏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自然就对平房附近的住宅查得没有其他地方严格,正好给了他一个可乘之机。”
聂鑫心中一凛,“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分局,召集刑侦科所有的公安开个会,商讨抓捕事宜。”
这个时候,法医谢英豪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个尸检工具箱,带着一个实习法医,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
庄天瑞已经死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和痕检公安处理,聂鑫三人则骑着自行车赶回了城北公安局。
聂鑫和付靳锋两人去召集城北刑侦科的公安们开会去了,肖窈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不好去人家办公室旁听抓捕行动细节,于是干脆去了城北分局后面的审讯室,旁听两名公安审问谭子耀。
由于她是付靳锋的对象,聂鑫默认了她跟城北公安一起调查洪丽等人被杀案,加上她这十来天,一直往城北公安跑,没事儿就买两个大西瓜,或者买一大箱子冰棍之类的消暑食物给大家伙儿吃,她又长得漂亮,说话带着三分笑,城北公安都对她印象很好。
她站在审讯门外,负责审问谭子耀的公安猜到她想干什么,特意把门打开,让她站在门边旁听。
审讯室里,一名脸色严肃的中年公安问:“谭子耀,你为什么杀庄天瑞,为什么把他推下楼?”
谭子耀坐在审讯中间的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铐着。
或许是审讯室的墙壁都是黑乎乎的,只有中间有点灯光,给人一种森冷严肃的感觉,加上对面两个负责审问的公安,身上都带着杀伐果断的气质,面上不怒自威,再加上谭子耀手脚被铐着,那种杀完人之后,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事的恐惧害怕感,吓得谭子耀脸色发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脑袋低垂着,不敢抬头看两个公安的表情。
他低声回答:“我是自卫,我不是故意杀庄天瑞的。”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们说话!”中年公安厉声喝道。
公安审问犯人,除了要走流程审问案发细节,还要观察被审问的犯人表情,观察他是否在说谎,是否在说真话,谭子耀把脑袋低垂着,自然不被允许。
谭子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身体抖了抖,很快抬起头,眼神瑟缩地中年公安,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年轻一点的公安问:“你知道什么叫自卫吗?自卫是在别人伤害你的情况下,你进行反击,那才叫自卫!可你,连捅庄天瑞八刀,割断了他颈子上的动脉,还将他从三楼楼顶推下楼,至他于死地,你这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谋杀!”
谭子耀道:“我真的是自卫,那把刀是庄天瑞的,他约我到那个废弃石楼,让我拿五十块钱和二十斤全国粮票给他,我要不去,不给他钱票,他就威胁我说,他会把我像杀洪丽那样,把我给杀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在逃杀人犯,不缺我一条命。等我到了地方,他抢了我手里的钱票,拿刀威胁我上三楼顶楼,企图把我推下楼,让我摔下去成为一个断手断脚的残废,我哪能如他所愿,就跟他争执了起来,然后不知怎么地,我抢到了他手里的刀,我一想到他对洪丽生前做下的事情,在他不断挑衅我,说要杀了我,让我下地狱去陪洪丽的话后,我脑子一时发热,就用刀进行了反击......我其实没想推他下楼,是他在跟我动手推搡的时候,他站到了天台边,我一个没注意,就把他推下了楼。”
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中年公安还是听出了破绽,“庄天瑞如果真的想杀你,他应该比你更先到那个废弃的石楼,提前做好准备才对,为什么你会先到石楼?你进入石楼以后,不可能直接上三楼吧,你应该会事先勘察石楼的情况,你就没看到二楼房间里的女尸?你可别撒谎,说你比庄天瑞后到石楼,我们公安和线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比庄天瑞先进入石楼,我们线人看得一清二楚。谭子耀,你撒谎,未免撒得太过低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