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先生,能否回避一下?」
裴砚唇角是笑的,可眼中却是冷的,他的声音也从来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孟父有些老泪纵横,他虚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裴总,让我留下吧…..」
「你担心我会把你儿子怎么样?」
「不…当然不是。」
孟父就算心中是这么想的,可他敢说出来吗?
他有口难言。
「不是就出去,还需要我请你?」
他声音沉了沉。
孟父苦着脸,拉着一旁看热闹的女人走了出去。
孟梵躺在床上,手背上还扎着针管,他忽然坐起身,用手摘掉氧气罩。
裴砚挑眉,「孟总这副样子,倒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人,难道是…有人替你受了重伤?」
孟梵的目光很平静,「现在已经没人了,裴总有话不妨直说。」
裴砚轻笑了声,坐在椅子上,他两只手臂慵懒的搭靠在身后,「因为年少气盛和莫须有的执着,失去现在的一切,值得吗?」
他说的隐晦,可孟梵却是听懂了,「车祸是你做的!」
他几乎是要挣扎着下床想要讨要个说法,可却摔倒在地,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孟父听见屋内有动静,急忙就要进来,却被身边的女人拦住,「你先别急,不会有事情的,他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把小梵怎么样。」
才怪。
女人勾起唇角,心中盼望着孟梵死在里面。
裴砚站起身,看着孟梵在冰凉的地板上挣扎,任由包扎好的伤口隐隐渗透着血迹。
「孟总这副模样,是打算攀咬我?还是车祸伤到了脑子?伤你的肇事司机,此刻已经在警局喝茶了,医院可没有你想找的凶手。」
此刻,孟梵看着裴砚那副表情,又什么什么不明白,无非是已经没有证据的事情,司机又认了罪,不管如何都追究不到裴砚头上,「你想怎么样?」
听到孟梵几乎妥协认命的语气,裴砚满意的勾起唇角,他指了指另一张病床上,重伤不起的由子,「你。」
「娶她,一个月内完婚。」
「你别太过分……」
孟梵此刻终于明白了裴砚的目的。
他一只手狠狠砸向地面,他以为裴砚会在合同上做手脚,所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份合约上,岂料裴砚居然如此阴狠,直接就要对他下手。
这男人是疯子吗?
裴砚勾起唇,「作为条件,我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他目光看向站在孟父身后的女人。「要么,孟家消失,要么,让你碍眼的人消失,孟总会怎么选?」
孟梵此刻悔不当初,他攥紧的拳缓缓合上,又再次松开,闭上眼道:「我答应你…..」
「好极了。」
裴砚没有再跟孟梵多废话,他径直走了出去。
「梵儿!」
孟父大喊一声,「快来医生!」
与此同时,一艘货船已悄悄抵达国外。
这场交易,便结束了。
林曼坐在车里,无聊的拿裴砚的本子折起了飞机。
「夫人,您不能……」
「咻!」飞机射程挺远,直接扎在了驾驶位韩铭的肩膀。
「不能什么?那你倒是告诉我,裴砚去哪了?总不能是去跟哪个女人开房然后叫我在这里等着吧?」
韩铭听到这番话,终于想起何升走前看着他同情的目光。
「夫人……」
「找我有事?」
裴砚的声音让林曼后背一凉。
直到他坐上车,将林曼压在后座上,「这么急着是想我了?」
他虽然语气平缓,可眼神中是冰冷的,林曼能感觉出他很不高兴,「你去哪了?你身上怎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
裴砚似乎也没想在车里拿林曼如何。
他松开手后,重新靠在了后座上,「去处理你的事情。」
她的事情?
她有什么事情可处理?
但见裴砚面色不好,林曼也没有问出口。
半晌,她沉沉的睡去,醒来,就见眼前一片废墟,废弃的烂尾楼连成一排,她瞬间被吓了一跳!
「醒了?」
裴砚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林曼忽然安下心,她差点以为被绑架了。
一个安全帽被丢在腿上,「下车。」
裴砚合上手中的文件,打开车门,林曼透过缝隙,看到里面有几层楼风一吹就直摇晃,心里有些发怵,「你自己去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裴砚祸害遗千年,不会有事,但这种地方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裴砚漆黑的目光扫过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关上了车门。
工地传来的嘈杂声顿时从耳边消失。
可没等一会,林曼总是能听见车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有东西在吹她的耳朵,让她浑身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