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之这番话,是冲着林曼去的,无非还是想让她认清现实。
但江序之不知道,裴砚会对甘甜产生兴趣这件事情,她早就接受了,她会认清现实,但也不会跟他江序之产生什么关联。
林曼转身想走,却被裴砚扯住。
裴砚轻笑,「江序之,你在意国的政敌已经给我打了三次电话,希望我能跟他连手,要是你还想有命回去趁早收敛一点。」
说完,裴砚也不去看江序之阴鸷的脸色,扯着林曼下楼。
甘甜扶着楼梯,看着林曼擦肩而过,眸色阴郁,神情复杂的瞪了她一眼,随后看了一眼楼上,朝江序之跑了过去,一脸关心道:「哥哥,你没事吧?」
下一刻,寂静的长廊中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巴掌声!
「啊!」甘甜捂着脸,泛红的眼眶刚抬起头,下颚便被一只手掐住!她眼眶湿润不解的仰起头,已然被掐的说不出话。
「哥.......」甘甜张着嘴巴,窒息的压迫感让她无法呼吸。
「甜甜,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女人,对吗?」
江序之目光平淡,阴鸷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甘甜,漆黑的瞳孔如同沼泽让人窒息,甘甜的嘴角流下一抹银丝,因为缺氧导致她脸色涨红,她从喉咙中艰难的发出啊啊的声音。
江序之垂眼看着,手中的力道瞬间收紧,平静的语调低沉道:「说话,又不记得了是吗?」
甘甜似乎是害怕极了,眼底噙着泪想要不停的点头,却又因江序之紧固的力道导致头只能轻轻的晃动。
江序之勾起唇角,手上一松,甘甜摊倒在地上,捂着青紫的下颚不停的干咳。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作聪明的引阿砚哥哥上来.....我只是太担心你会受到蛊惑,在这种紧要关头.....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回意国,对你的选举造成影响......」
江序之没有言语,他侧身站在窗前,垂眸看着楼下裴砚和林曼离开的背影,淡淡道:「我不希望有下次了。」
天色渐渐黑透,远处的霓虹灯亮起。
林曼跟在裴砚身后,默不作声,只是偶尔觉得周遭气息阴沉,刚往旁边移了移,就被裴砚扯了回来。
林曼:「裴砚,我该回家了。」
已经很晚了,她再不回去,小君会担心的。
「上车。」裴砚打开车门,漆黑的视线看向林曼。
林曼不想坐,「我还有事情,你不用送我的。」
她今天的确有些冲动,怎么能一个人就来找江序之,要是季泽失踪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找他也是白费功夫,要是跟他有关,他连绑架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裴砚波平入静的目光抬起眼看着林曼,顺手将烟踩灭道:「林曼,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你只能做一次,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曼下意识问出口。
裴砚低沉道:「因为下一次你会死的很惨。」
而他不会再管。
这女人一点良心都没有,用完就丢?
裴砚的话让林曼强扯起唇角,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向裴砚道:「裴总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怕麻烦你。」
「毕竟您贵人事忙!」最后一句林曼不自觉加重语气,顺着裴砚打开的车门钻进车里。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车内很暖和,林曼搓了搓掌心,见开车的人是何升,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
「何秘书,今天又是你开车啊?」
「是.....」何升正要说后半句,却瞥见后视镜内阴郁的冷眸,默默的住了嘴,还顺手将车内的隔板升起。
林曼一脸的莫名其妙,索性也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窗外。
「你没有话要讲?」裴砚脸色阴郁,低沉开口。
林曼莫名的偏头,疑惑道:「要讲什么?」
裴砚沉了脸,这女人跟一个秘书都有这么多废话要讲,就唯独跟他没有是吧?
裴砚状似无意的翻看着已经被处理过的文件,随意问道:「记得你之前不是废话挺多的,现在倒像是变了个人。」
比从前更不讨喜。
裴砚不自觉想起从前林曼坐在车内叽叽喳喳的画面。
林曼偏头,霓虹灯照进车内,亮起的一瞬间她看着裴砚的神情有些语塞,感情裴砚还挺怀念那个时候?
他是不是心里有些变态?
「裴总,您说的都是哪辈子的事情了?」
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林曼都已经记不清了。
「今年,八月。」裴砚淡淡开口。
听到裴砚的声音,林曼有一瞬间的黯然。
他说的,是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
裴砚眼眸漆黑如墨,「刚结婚的时候,连我上个厕所你都要跟着,现在怎么不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