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鸢尾花香味的香薰蜡烛火光晃动,明明灭灭,香气在室内蔓延,侵蚀感官。
他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扯下领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不是说今晚不过来么?”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暗涌。
黎初弦挑了挑眉,“怎么?惊喜变成惊吓了?”
他慢条斯理地走上台阶,坐在浴缸边缘,看向她的眼神深沉如同幽暗夜空。
“我以为……”
她跪在浴缸里,湿漉漉的手掌摸上腹肌,笑得像只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以为什么?”
手掌一寸寸丈量腰腹,“以为今晚一个人看烟花?一个人跨年?一个人睡觉?”
他垂眸看着她,忽然淡漠一笑,“是啊,所以黎总怜悯我?”
“又或者,是我想和你走过岁末,走进新的一年呢?”她手拽着他敞开的衬衫,用力一扯。
他被拉着俯身低头,她直起身亲上他的唇。
暧昧与鸢尾香缠绕。
她湿了的身躯贴上他,炽热侵蚀,水雾沾湿他的衫裤。
手抚上背肌,轻轻抓挠,贴着他的人身体越来越紧绷。
揽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直至她喘不过气,他才放开。
她裹着浴巾走上来,盘腿坐在他身旁。
托盘上放着一碗甜瓜和两杯气泡酒,她伸手拿过来,分了陆岑一杯。
衬衫扣子解开,西裤沾染水迹,他像被蹂躏了一遍。
陆岑接过酒杯,神色恹恹。
黎初弦歪头看着他,“怎么了?我在黎董事长藏酒里偷出来的,不合你心意?”
他嘲讽一笑,“情绪被撩上来了,然后你给我一杯酒?”
一副促膝长谈的姿势,然后还问他,黎董事长的藏酒不合你心意吗?
陆岑要被气笑了。
黎初弦慢慢饮啜一口气泡酒,“漫漫长夜,陆总不要着急。”
“是么?”指腹拂过她的艳丽红唇,“你一般主动的时候,都包藏祸心。”
她咬了一口他蹂躏唇珠的手指,“怪我同情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跨年,是我错了。”
他仰头把香槟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杯放下,面前的人突然起身,把他扑入水中。
原本半湿的衣衫彻底湿透,薄薄一层贴在身上的薄肌上,美色惹眼。
她食指抵在下巴,欣赏了半天。
直到他神色渐冷,慢条斯理地脱下衬衫,解开皮带。
眼神逐渐染上玩味。
黎初弦慌了,转身就想爬上去,身上的浴巾沾了水又湿又重,她差一点就要离开浴缸,却在下一刻被身后的人伸手揽了回去。
他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说道:“黎总,怎么每次都学不乖?”
声音又冷又沉,她抖了一下。
“陆岑,我们商量点事?”
“嗯。”吻沿着耳垂落在白皙的脖子,轻轻一吻,薄薄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很浅,很快散去。
他一吻又一吻,乐此不疲。
“其实我今天偷走出来的。”
“嗯。”他把她的手压在玻璃上,留下一掌水印。
揽着她细腰的手,力量加大,她整个背贴着他的胸膛。
“所以……”
他蓦然停住,低声笑了笑,“有些话,我建议黎总不要现在说。”
她抬头,玻璃窗上倒影模糊,她和他饶有兴致的眼神对上。
想说的话,又噎了回去。
修长白皙的手指掐着她的脸,薄唇吻了上来,舌尖纠缠。
温度节节攀升。
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水轻轻摇晃,溢出又退回。
手腕被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挣扎不开,无处可逃。
思绪涣散,窗外的烟花早已结束,一眼望去只有错落的万盏灯火。
浴缸湿滑,她逐渐跪不住,整个人向下滑,被他紧紧钳制。
直至她喘息着求饶。
陆岑才把她抱起来,走出浴室。
客厅昏暗,只有灯带的微弱光芒和他进浴室之前随手点的仙人掌香氛蜡烛。
他抱着她赤足踩在暗紫色地毯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沙发还是岛台?”
她趴在他肩上,咬着唇忍耐,听了他的话,看了一眼黑玉石材质的岛台,冰冷、坚硬。
看着很难熬。
“沙发。”她轻声选择,听到他很轻一笑,仿佛错觉。
他抱着她坐下去的时候力道没有减缓,两个人的重量往下一陷,她咬着他的肩膀嘤咛一声。
惹来他的一笑,这次,她听清楚了。
泄愤似的,她咬得更用力。
男人一声未出。
指腹摩擦着她的背脊。
整点的钟声响起,跨年的烟花再次绽放于夜空中。
交叠的人影剧烈亲吻,纠缠。
还有一句,“新年快乐。”
十二点半,烟花秀结束。
看烟花跨年的人陆陆续续散去,维港热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