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勐叹了一口气,“你最近出入注意一点,你之前带的保镖出院还是带上。”
“好。”黎初弦听话点头。
病房门被推开,庄女士交代完倪心回来。
“反正你也住院了,趁这个时间做一个全身检查,我刚刚跟倪心交代好了。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爹地会帮你的。”庄女士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顶。
突然被迫继续加班的黎董事长皮笑肉不笑地认同:“听妈咪的。”
“我们去吃饭了,你自己小心,别担心太多。”
黎董事长和庄女士走了,生活助理也走了,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黎初弦交代倪心:“你把晚餐送去陆岑病房吧?或者叫路川过来拿。”
倪心有些意外,“黎总不一起过去吗?”
“不了。”她拒绝。
车祸之后的陆岑怪怪的。
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冒火星的感觉,问题是,他是个骨折选手啊!
手断了也就算了,肋骨也断了。
倪心送餐的时候,陆岑正在开视频会议。
倪心同情了一瞬间,总裁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看看陆总,身残志坚,都这样了还得工作。
“是黎总让拿过来的么?”路川的
话让倪心收回思绪。
“是啊。”倪心点头。
路川过去帮倪心把晚餐装进盘子里。
恰好病床上的人会议结束,陆岑慢条斯理地下床走过去,扫了一眼,问道:“黎初弦呢?”
正准备走的倪心被叫住了,恨自己没有走快两步,她讪讪地笑笑:“护士说黎总一会还要打吊瓶。”
话一说出口她就知道错了,借口拙劣,哪家医院的吊瓶是晚上打的?
陆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慢悠悠地在餐桌落座。
倪心趁机跑了。
黎初弦没事做,批复了几个流程就去洗澡,晚上八点就躺在床上思考人生了。
白天睡太多,现在很有精神。
刚才送饭的倪心回来说,“陆总不愧是陆总,都肋骨骨折了还下床吃饭。”
黎初弦知道他这个人,骨子里的教养,只要能下床,忍痛都会下去,坚决不在床上吃饭。
倪心还说:“黎总你没过去,陆总好像有点失望。”
估计他就等着她过去给他喂饭了,她当时没反应过来他骨折的是右手,他一直有一只手能动能用,黎初弦就忽略了。
现在他只能左手吃饭,肯定不会让路川喂的啊。
估计吃着吃着就没耐心了,也不知道吃饱了没有?
黎初弦躺在床上越想越愧疚,他都这样了,还是因为救她,她顺顺他心意怎么了?
她打电话让倪心去外面打包一个粥。
“吃什么粥啊?”黎初弦拿着电话望天花板思考,“咸骨粥吧。”
下火。
晚上九点,黎初弦拿着倪心打包回来的咸骨粥去陆岑的病房。
推开房门,男人正坐在床上拿着平板处理工作,头发凌乱带着水汽,似乎刚刚洗完澡不久。
听到声音,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哦豁!有人生气了。
她关上门。
“不睡觉过来做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给你送宵夜。”
“哦?”男人似乎提起兴致,看到她手上拿着的外卖碗,兴致散去。
是这个宵夜。
黎初弦:“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你。”
直白,不加掩饰。
“怕你晚餐没吃饱,给你加餐。”
他神色恹恹:“手疼,不吃。”
哦哦哦,自己下床吃饭不疼,自己去洗澡不疼,她来了就疼了。
双标的狗男人。
黎初弦把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费劲地爬上床,他依旧伸手扶了一把。
“现在不疼了?”
“扶完就疼了。”毫不掩饰的谎言。
黎初弦打开粥碗,“这家店在这附近很出名的,我特意查了评价,大家都说好吃。”
“什么粥?”
“咸骨粥,”黎初弦看着他恶劣地笑了一笑,“下火。”
他不满地挑了挑眉,神色漠然地看着她。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他,“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再炒一个清炒凉瓜,也是这家店的招牌菜。”
陆岑气笑了。
一碗粥两个人分完,她刚放下碗。
陆岑:“前菜吃完就该吃正餐了对么?”
“陆总,”她盘腿坐在他床上,上下扫了他一眼,“你骨折了,不宜运动。”
还想不想好了?
他看着她不语。
黎初弦摊手:“场合不对,我只能亲亲你。”
陆岑妥协。
她跪在他大腿两侧,俯身落下一个吻,垂落的发丝带着鸢尾香,她唇舌中是米粥的香气,和他一样,相互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