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罗无声笑了一下。
出乎意料,夏南箐没有动手动脚,只是靠在他身边,侧着身面对他,脑袋微微靠近,依偎般地睡在他身边。
脸上表情从偷腥变成了满足。
宋嘉罗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来,夏南箐的表情就更满足了。
*
雪后放晴,琉酆祭祀天神。
琉酆大部分地区都下雪,百姓对雪有大鏊不一样的信仰和敬畏。阿咖天神人头蛇身,当夏南箐看到阿咖天神神像时,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没有长长的蛇尾,跟人差不多,细看才能发现他露出的脖子处有一些鳞片。
“阿咖神既有人的样貌,仅保留一点蛇的特征。”大太监道。
百姓在皇帝的带领下,祭祀阿咖神,神像威严肃穆,闭眼虔诚,仿佛他也有自己祈求的愿望。
“皇上好似有点点像阿咖神。”夏南箐道。
大太监“呵呵”笑:“皇上幼时便被预言说是阿咖神转世。”
夏南箐笑一笑,目光放回宋嘉罗身上,他身后是琉酆的大臣,接着是百姓,宋嘉罗接过大师的神水,百姓跪,大臣跪,宋嘉罗在大师的吟诵中,将神水撒入湖泊中。
严肃的祈福结束后,好玩的地方开始了。
湖边缘,厚厚的冰块早就被凿开了,撒入了神水的湖水,能驱邪避凶,延年益寿,百姓们纷纷脱掉上衣,跳入湖水中沾沾神力。
扑通扑通下饺子,热闹非凡。
夏南箐第一次看这么多男人同时打赤膊,好奇多过害羞,他们一个个猛扎入水里,一个潜游,在另一边冒头,皮肤冻得发红,人却很亢奋。
再定睛一瞧,好家伙,方景达和秦盖也在里边,只见他们在岸边脱了衣服,同时跳入水里,又几乎同时到岸,秦盖比方景达快半个头地露出水面,兴奋地说自己赢了。
秦盖五大三粗的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方景达无奈认输。
夏南箐忍不住笑了。
“夏姑娘别看啦,皇上瞧这边了。”大太监提醒道。
夏南箐看过去,宋嘉罗果然眼睛看着她的方向,夏南箐大大方方地一笑,似满园花绽放。
宋嘉罗眼底温和,收回视线,听旁的大臣说话。
到了晚上各家亮灯笼,彩灯五颜六色,映在雪上边的颜色千变万化,极其美丽,城门楼上灯火更是璀璨,犹如阿咖宫殿,五光十色,晶莹剔透,亮如白昼。
琉酆人习惯了,夏南箐却觉得冷了,虽然穿着狐皮裘衣,还是挡不住天寒地冻。
她想要回去,又有点舍不得,躲在了一个避风的角落看街上的热闹。
大太监想拿点酒过来给夏南箐暖身,皇上交代过夏姑娘酒量差,不可以在外头给她酒喝,大太监只能让爱莫能助。
太监正想劝夏南箐回去别冻着了,一个人影从旁边走进来,太监看到后,跪下请安,悄声退下去。
夏南箐见宋嘉罗不见了,原本他在城楼上与大臣共赏景,不过一会没留意,便不见他了。
“孙寿,我们回去,皇上不知道哪里去了。”夏南箐准备起身,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拉她起来,夏南箐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缩,待看清是宋嘉罗,高兴得跳到他身上。
宋嘉罗抱紧她,将她藏在自己大氅里,紧紧包裹。
夏南箐瞬间全身暖洋洋,依恋在他胸膛里。
宋嘉罗感受着夏南箐,夏南箐感受着宋嘉罗。
好久宋嘉罗才开口说话:“躲在这,让我好找。”
夏南箐鼻尖蹭一蹭宋嘉罗的脖子。
“西市放烟火,去不去看?”宋嘉罗问。
白鹤州府会在西市放烟火舞龙,夏南箐点点头。
宋嘉罗带着夏南箐低调出宫,谁也没有声张,均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和普通官家人无不同,夏南箐躲在宋嘉罗的斗篷里,全程不觉得冷,风吹在脸上,反而很舒服。
两人犹如热恋的小情侣。
夏南箐看到摊位上有卖面具,挑了一个往脸上试一试,又挑一个,让宋嘉罗试着带一带,她故意挑了个胖娃娃脸笑脸,带在宋嘉罗脸上,显得很搞笑,又选了个白面书生的,怪异又搞笑。
宋嘉罗让带什么就带什么,夏南箐问他:“你最喜欢哪个?”
“选你觉得最好看的。”
“我觉得哪个都不如你自己好看。”夏南箐大方表示道。
宋嘉罗捏捏她脸皮:“越来越厚。”
看宋嘉罗自然养眼,带着面具安全一些。
夏南箐看到挂着的一个半蛇半人的面具,给宋嘉罗试了试,最后选这个。
宋嘉罗道:“这上边有蛇纹。”
“是啊,衬你。”
“你不喜欢蛇。”宋嘉罗言简意赅。
夏南箐恍然:“你担心我看着心里害怕?你放心,我现在没有那么怕蛇了,我都敢亲近黑蛇了呢,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