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疯了似地用手敲打着大腿,“我都说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活着!你们是听不见还是什么?我们没有害死她,她死了只能说明她运气不好,是老天让她死的,跟我们可没半点关系。”
话音刚落,李芷猛地从椅子上蹭起来,弓着后背,像一头犁地的老牛一样,冲着桌子的锋利的桌角撞去,路舒眼疾手快,立刻冲上前生生用手护住她的额头,强烈的冲击感毫无预兆地袭来,锋利的桌角划破了路舒的手背,李芷毫发无伤。
幸好只划破了一小块,出血量也不多,路舒粗糙地用纸巾擦干净冒出来的汩汩鲜血,然后用纸巾堵住伤口,李玲珑则是迅速去她的办公室翻找创口贴。
路舒将她逼到墙边,李芷蹲在墙角,两手抱着脑袋,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李芷,你觉得寻死觅活有用吗?完全没有。你自己犯下了种种错误,如今却不敢回忆,不敢承认,还把所有罪责推到一个无辜的死人身上,这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
李芷抱头痛哭,脑袋疯狂地左右摇晃着,活像一个拨浪鼓,她的嘴里不断重复着“她没死”这三个字,捂着耳朵也听不进去路舒的话。
她拿这位小妹妹没有任何办法,继续关着也不是个事儿,只好让小蔡打电话给她的家长,把她接回去安抚一下,给她做下心理工作,好让她早点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路舒走出审讯室,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口气,她总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犯太岁了,不然为什么能在一天之内遭到三次物理攻击?
不过,她倒觉得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因祸得福。
刚准备掏出手机,李玲珑就慌慌张张地拿着一张创口贴跑了过来,“姐,创口贴。对了,胡璇突然打电话说明天就回来。”
她将创口贴歪歪扭扭地贴在手背上,“嗯?不是跟她说不用那么快回来认领尸体了吗?”
李玲珑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这一大家子——不对,应该说这起案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很奇怪,而且感觉精神都不正常,是现在读书压力太大了吗?光是今天就有两起寻死觅活事件。”
“我怎么知道?她们个个都不肯说实话,说话又不说全,我怎么办这起案子啊?”
路舒踏上楼梯,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李玲珑也揣着别的心思,跟着凑了上去,“姐,你和申检是不是已经在一起啦?不然申检今天为啥要专门给你做饭啊?”
闻言,路舒转过身来,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对申检清清白白,是她对我有意思,记住了吗?还有,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不想着去催催技术部那边有没有还原江微那部泡在水里面的手机,就想着八卦我的感情生活了。”
她可怜巴巴地嘟了嘟嘴巴,用手掌心揉着阵阵发疼的脑门,“我问过技术部的了,她们说那部手机泡在水里面太久了,修复起来比较困难,还得要一段时间。”
路舒猜到她肯定还要缠着自己盘问今天中午送饭地事情,便告诉她给她点的晚饭到了,让她快些去取,否则就要被别人偷了。
李玲珑果然吃这一套,麻溜地跑远了。
她回到办公室,泡了一碗奶油火鸡面来吃,然后在微信小群里面通知他们一个小时后开会。
面刚泡好,还热乎着,路舒就迫不及待用叉子把面卷起来放进嘴里,果不其然被烫得原地跳了一段踢踏舞。
奶油火鸡面虽然没正常版黑色火鸡面火辣,但路舒吃完之后,嘴唇还是会止不住有些泛红,她用纸巾将嘴周擦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支新买的海蓝之谜唇膏。
本来路舒是想要买一支青蛙王子的,可拗不过尊贵的路晓澜女士,只好认输,敞开大门迎接路晓澜送来的一大堆护肤品。
她记得路晓澜的原话是——“给我好好打扮,早点追到心上人,否则明年就别回来过年了,妈嫌你丢人!”
路舒拧开塑料盖子,用棉签蘸了一圈唇膏,然后对着镜子,将唇膏厚厚地抹在嘴唇上。
收拾好所有事情后,也差不多到了要开会的时间了,路舒将手里头的报告拿好,下楼时正好碰见了哭哭啼啼的游瑜,她没来得及多问一句,游瑜就已经捂着脸跑远了。
她猜测应该是又受到了闻林的毒打吧。
路舒推开会议室的门,将相关报告递给他们看,“奇文,唐琦那边怎么说?”
提到这两字,方奇文脑子里的三叉神经就又开始疼了,“什么都不肯说,答非所问,现在的初中生怎么比有些社会上的人都还难缠呢?”
李玲珑单手指着路舒,“你这算什么?看看我们路姐,被李芷扇了巴掌,就连手背还被桌角刮破了,最重要的是今天下午去学校找她们的时候,李芷差点没直接把路姐从五楼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