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小呗,关我什么事?”兴许是因为说累了,闻林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于是拿起一旁备好的红酒,倒进了高脚杯里面,连晃也不假模假样地晃一晃,就直接吞进肚子里面去了,“再说了,法医这个职业要求就是谨慎小心,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一旦有了纰漏,后果不是我们能够承受得起的,那些菜鸟刚踏入职场,心比天高,得挫一挫才行。”
路舒拿起一旁的百香果茶倒进高脚杯里面,她自顾自地用茶瓶子碰了一下闻林手中端着的杯子,清脆的碰撞声在偌大的房间内回响,她轻笑一声,“说得跟几年前你不是菜鸟一样,你那会儿也是心比天高,想着要锄强扶弱,要为生者权,为死者言,这么多年过去你看你不也一样染上班味了吗?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个个不在乎。”
“这不遭到社会毒打了嘛,老实了,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
闻林拿起麦克风,对着它呼呼两下,紧接着开始跟着屏幕上面的歌词开始唱歌,她的嗓音很好听很清澈,但是一唱起歌来就不行了,难听得路舒都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对耳塞来堵着耳朵了。
“闻林,你这人菜瘾大的坏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可是她沉浸在自己美妙的歌声里面,丝毫不在意路舒的损嘴。
服务员麻溜地把菜都上齐了,瞧见红酒快被喝没了,又赶忙去地下酒窖拿了一瓶珍藏多年的产自波尔多的红酒补上。
闻林在唱歌这方面人菜瘾大,但喝酒可一点儿也不菜,这还是拜路舒所赐,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时不时就被路舒拖出去唱k或者撸串,不管是做哪样,都不可避免地要沾一点儿酒,久而久之,闻林的酒量就练起来了。
路舒跟她碰了碰杯,盘腿坐在软乎的皮质沙发上,“你说这申语情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用手指在贵妃椅旁边的操控台上一顿操作,贵妃椅的按摩功能立刻启动,闻林安安心心地躺着享受,沉吟道:“可能人家就是单纯把你当朋友了,你前面太心急了,把别人吓着了。”
只听路舒啧啧两声,她晃了晃红酒杯,伸出食指摇了摇,“我这人魅力四射,你确定她只是把我当朋友?我觉得不太可能。”
“你?”闻林一脸不屑地哼笑一声,“啧,你比四条腿儿的□□都还好找,你凭什么觉得人对你有意思?”
路舒烦躁地用脚踹了一下闻林的大腿边,旋即两手两脚爬过去,一把将躺得舒舒服服的闻林踹到一边儿去了,“哎你滚一边儿去,烦死了一天天的,这几天办案子办得我腰酸背痛的,你还搁这儿享受上了,一点儿都不知道体贴朋友。”
说到最后那句话,路舒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闻林差点儿没被她踢到沙发底下去,她挪到一边的小秋千上面坐着,揶揄道:“哟,咱路队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忙几天就不行了,那这要是到床上了,人不得嫌弃你?你拿啥挽留人家申检啊?对了,我有个中医朋友,要不我把你介绍到她那儿去。”
“去去去!你个死黄牛。”路舒抬起右手摆了摆,左手拿着手机,点开微信,发现申语情一个字儿也没发,“你说她咋这么忙呢?吃了晚饭了吗?该不会又是吃的饭团吧?”
“你那么关心人家,就主动问问她呗。”
这时候闻林的手机滴滴两声,路舒立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无奈撇了撇嘴,“你说你干嘛要跟我用同一个品牌的手机呢?”
闻林低头认真回复着糟心实习生的消息,嘴里啧啧两声,忍不住吐槽:“单恋的女人真可怕。”
路舒让服务员打包几道招牌菜,然后给日理万机的申语情发了条消息。
——还在忙吗?
一边,豪华包厢内吵吵闹闹,墙壁上挂着的不知道多少寸的超大电视机里放着娱乐节目,一大群人围着圆桌坐着,他们聊着最近的工作,感情生活,院里边儿的八卦,然后现在又开始玩很火的国王游戏,个个玩得特别尽兴,输了的喝酒,桌子上已经多了五瓶空酒瓶了。
但是申语情只觉得很无聊,她和二部的人不太熟,在这儿没有可以聊的起来的人,期间也有同事凑过来跟她聊天,但申语情没什么聊天的心思,就只是礼貌性地回应了几句,想必同事也是察觉到了她的生疏,也就没再管她。
申语情靠在椅背上,低头看向忽然亮起的手机,她点开消息通知条,看见了路舒发来的消息。
她抬起头看向吆喝着喝酒的同事们,然后低头回复:在忙。
方才被同事们灌了几杯酒,申语情一向不胜酒力,现在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想来应该是有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