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她让毫无潜伏经验的李玲珑去找人,接到这个命令的李玲珑泪流满面,若这是在局里,她肯定会双膝跪地,两手抱着路舒的大腿,哭着质问这是为什么。
她带着邵韫来到二楼,这儿的装潢担得起金碧辉煌这四个大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永利皇宫呢,二楼和一楼的装修风格有着天差地别,若要说二楼是皇宫,那么一楼就是平民窟。
走廊上的装饰品都是金光闪闪的,长方体展台上放着一盆盆纯黄金打造的发财树,二楼正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全息投影,内容每一分钟就会变化一次,四周则是一个又一个包厢。
二人凑近包厢的门,门上了锁,只能靠刷卡和输密码解锁,她们不可能选择用穷举法破解密码,唯有想办法拿到房卡。
路舒回到一楼,找到方才那位调酒师,向她打听,“诶,我刚刚看见那二楼的包厢都得要刷卡,你知道这卡怎么拿到吗?”
调酒师正用手里的布擦着杯子,“想要在二楼开包厢可没那么容易,开得起的都是非富即贵,或者是老板的亲友,想开包厢就得要在这儿消费一百万以上。”
一百万?!
路舒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她只是好奇徐局会不会公费报账。
“一百万,小问题。”
路舒从自己妈咪前几天才寄给自己的爱马仕铂金包里翻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毫不犹豫地将卡递到调酒师面前,“这一百万就当我请有缘人喝酒了。”
调酒师很少见到有人这么爽快地就从包里掏出一张金卡,她虽然没有金卡,但至少知道金卡是只有在银行里面存款达到八位数及其以上的人才配拥有,调酒师接过金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让路舒输入密码。
她输密码输得毫不含糊,这一百万花得像是一块钱一样,路舒将POS机掉了个头,“可以了,这下能给我房卡了吧?”
调酒师殷勤地点点头,从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鎏金房卡,上面还刻着花颜酒吧的英文全拼,“可以了,请。”
路舒踏上二楼,冲着坐在沙发上的邵韫晃了晃指尖的鎏金房卡,“拿到了。”
邵韫不得不感叹,有钞能力果然不一样。
二楼一共有五十个包厢,一个一个排查起来确实是有点耽误时间,但除了穷举法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路舒用歪歪扭扭地靠在门上,眉头略微皱起,将那张房卡贴在感应区上,却发出了滴滴滴的警告声,她疑惑地“嗯”了一声,不信邪地用卡再度滴了一下,可是警告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啊?这不是我的包间吗?怎么扫不进去?”
她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不见里面有动静,于是就厚颜无耻地用两只手掌心胡乱拍打着房门,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包厢里面的人似乎是被吵得有些无法忍受了,只好将门打开,看看是谁在门外发酒疯。
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路舒一下失去重心,差点儿没站稳,幸好反应敏捷,否则就要扑到面前那个人身上了,那位中年男人长得凶神恶煞,说话丝毫不客气,“哪儿来的醉鬼?要发疯别来我这儿!要是再敢敲这门,我就让老板把你赶出去!”
路舒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两手交叠在身前,唯唯诺诺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这不喝多了眼睛有点花嘛。”
那男人才懒得和醉鬼废话,下一刻,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路舒用手将耳垂上的耳夹夹紧了一些,接着走到下一间,邵韫询问:“姐,咱们真的要这样一间一间试吗?”
“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
路舒和邵韫一间一间地试探着,已经被里面那些贵客骂得狗血淋头,甚至有的人在大喊大叫的时候,唾沫星子还从嘴巴里面飞奔而出,径直奔向路舒的脸蛋。
她嫌恶地用手帕纸擦了擦脸。
直到她们快被骂得体无完肤的时候,终于试对了。
在里面的人开门之前,路舒趴在门上偷听时,有听到里面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声音,很像筹码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大约过了五分钟,门才被里面的人打开,只见一位身着豹纹吊带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口,半边身子倚靠在门框上,她两手环抱在胸前,眼神赤裸裸地在路舒二人身上逡巡。
女子声音妩媚,“哟,黄爷,门口是两位喝醉了的小妞呢!”
路舒靠在门上,垂着脑袋,悄悄掀起眼皮,将视线挪到里头那位黄爷身上,看起来约莫有五十岁了,他身上穿着一套很有年代感的灰色中山装,右手拄着一根金色拐杖,顶端是一个凶猛的虎头,视线上移到他的脸上,双眸透露着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