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敷衍着:“好吧,傻傻丸。”
*
山崎月初闷头跑回天守阁,脚步间带着一丝慌乱。
她好不容易抵达了目的地,拉开障子门,瘫靠在门上缓着气,脑中是一片空白。
胸腔中直跳的心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归是稍稍平复下来。
少女手指微动,篡紧口袋中快要滑落的游戏机,抬眼的那瞬有些失神,但很快又聚焦回来。
嗓间发出的声音有些微颤:“三日月,你怎么在这里?!”
在她专门办公的地方,三日月悠然坐着,双手端着茶杯,弯着眉眼望着她。
三日月轻抿着茶,丝毫不见慌张,含着新月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扫过少女的脸,上面的那抹红还未彻底消散。
他眯了眯眼,敛下眼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朝审神者笑道:“哈哈哈,老爷爷有事想请教小姑娘哦。”
山崎月初闻言,提起的心又放下,暗自松了口气,起身坐到了付丧神对面:“什么事呀?”
但事实证明,她这口气松得太早。
三日月将新倒的茶置于少女手边,嘴角微启:“哈哈哈,主人给的那个配饰我不太擅长,可以……”
山崎月初越听越不对劲,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当即将口中的茶水咽下,急忙开口:“等一下,你不要再说了!”
少女高声中地急切任谁都能听出,但耳边低缓悠扬的声音并未就此停下:“可以麻烦主人帮我戴一下吗?”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山崎月初这次倒没有默然,因为她被惊得呛出声,天守阁响起阵阵咳嗽声。
茶水没顺着喉道安然进到胃部,有一小部分走了岔路落到肺里。
少女抬手捂着嘴,呛得一张小脸通红。
她就知道,平安京的刀,心眼子最多了!
髭切是,三日月也是!
三日月边说边紧盯着审神者的反应,意料之外的呛声忽地响起,他眼神微愣,站起又坐下。
山崎月初有些难受地颦起眉,身侧倏然落下一大片阴影,背后一下接着一下传来付丧神的体温。
三日月的手抚在少女单薄的后背,偏头专注地望着她,直到咳嗽声渐消、脊背抖动渐停,才缓缓收回手。
他失笑:“哈哈哈,看来这个请求有些难以接受。”
山崎月初帮自己顺了顺胸口,嘴角微抽,扭头瞥向坐在她身旁的付丧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出声:“可你不是已经穿好了吗?”
她眼中倒映着三日月已然穿戴好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看来,三日月不愧是时之政府钦点的看板郎。
面前的付丧神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祝装,黑西装外套上绣着些许花样的暗纹,同色马甲内是一件深蓝衬衫,这一席正装衬得他更加优雅矜贵。
而且,三日月露着额头的样子,与平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气势变强了些?
山崎月初出神地想着,她没注意到的是,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进了些。
三日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长手臂从桌边将东西拿了过来,手中隐隐发出细微声响:“哈哈哈,是这个哦。”
他修长的手在少女面前摊开,熟悉的皮质项圈呈现在她眼前。
山崎月初微怔,视线从三日月屈着的腿上划过,眼中透着不解。
衬衫夹都会,为什么这个不会?
三日月垂眸,将审神者的目光尽收眼底,不动神色地转移着话题:“主人想看这个吗?现在不行哦,等以后再看吧。”
少女视线中,那条被西装裤包裹住的腿动了动,耳边响着三日月的话,脸颊忽地染上红晕,眼睛别开,嘴上小声嘟囔着:“我才不想看……”
山崎月初轻咳了几声,掩饰着内心地尴尬,她不自然地从付丧神手中拿起项圈,转动身子面朝向三日月。
此刻,两人的距离格外地近。
三日月蜷起手指,将手心那点余温包起,他垂眸望着眼前的审神者,在顶灯地照射下,他能看清少女脸上细小的茸毛。
山崎月初倒没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赶紧帮付丧神把项圈戴好,虽然她也不是很清楚,这大晚上的,一个个非要现在穿祝装。
她直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蓝发付丧神,说道:“仰一下头,不然不好戴哦。”
三日月神色微动,笑着应道:“好。”
说着,他微扬起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山崎月初将手中的细条从三日月后颈绕出,黑色的皮制品紧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有种莫名地涩感。
她微微收紧银扣,垂眸望着三日月:“怎么样?应该不紧吧。”
三日月感受着颈间时不时传来地触碰感,皮革的质地虽然软,但对于细腻的皮肤来说,依旧有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