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你。”
那时候他就在想,他应该把她关起来,关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不管是弹琴也好,跳舞也罢,都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蹉跎这么多年才实现。
顾袅真的受不了听他说这种粗话,尤其是穿着衬衫西裤斯□□履的时候,每次都烧得她浑身发烫。
他喝了酒非但不会醉,反而比昨晚更勃发。
想灌醉
他这件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她才发现他的酒量比起四年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出师未捷,自己还遭殃。
不知到了夜里几点,顾袅是真的累极了,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男人把她抱进浴缸里清洗,也顾不得什么羞不羞耻了。
懒懒伏在他胸膛上,被温水打湿的发丝黏在他锁骨处,雪白的肩头露在水面上,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抬了抬湿润的眼睫,视线忽然扫见他心脏上方那处弹孔,蓦然顿住。
那年他为秦海生挡了枪,子弹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自己命悬一线,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一天一夜。
过了这么多年,疤痕依然清晰可见。
她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那处疤痕,嗓音发涩。
“你当时为什么要....”
其实当初她就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
下一刻,指尖被他握住了,顾袅听见他低声道:“他不是你爸?”
闻言,她呼吸一停,心脏像是被什么轻扎了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因为秦海生如果死了,她会伤心,所以他才不顾自己的性命。
顾袅喉咙发涩,下意识抬睫去看他。
浴室里水汽氤氲,男人侧脸线条立体分明,像是用画笔画出来似的好看。
她不觉看得出了神,张了张唇瓣,想说什么,顿了半天,最后却只说出一句:“你别骗人。”
她的嗓音轻浅,裹在水雾里,听得人心都跟着发软。
男人的眸光平如秋湖,也垂眸望着她,动作轻柔把她从浴缸里抱起。
“没骗你。”
闻言,悬着的心才终于松了几分。
如果父亲的死真和他有关,他何必要这样铤而走险。何况秦海生出事,对他应该也没有直接的好处。
也许是她想错了,是她多心,盛柏言是骗她的。
深夜,顾袅是被一抹光线晃醒的。
床头的灯光被调成了最暗的光,男人竟然没睡,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在看,幽暗的光影影绰绰勾勒出他深邃的脸庞,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这样的画面,措不及防令顾袅恍惚了下,竟然真有一种他是她丈夫的错觉。
本以为他在看公司的文件,可等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的剧本。
她用了笔和便签,密密麻麻在剧本上做了很多人物心理的分析和批注,非常仔细。
她这次要饰演的角色叫霓烟,表面上是一个美貌名动天下的异族舞女,实际是前朝乱臣遗孤,混进宫中本想刺杀帝王,却阴差阳错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老生常谈的故事情节了,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可唯独这个角色最初打动顾袅的一点就是,无论她怎样和男主角在爱与恨的漩涡里挣扎,最后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选择了报仇,虽然结局死在了最爱之人的手上。
他忽然撩起眼,像是随口漫不经心问:“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如果是她面对这种情况,在他和秦海生里选择,她会不会也一样报仇雪恨。
顾袅指尖微微收紧,语气依然听上去平静。
“我先杀了你。”
她抬起眼睫,清澈见底的眼底没有半点玩笑之意:“再自杀。”
说出口的刹那,她也怔了一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一个和他一样极端的人。
听完她的话,顾宴朝却笑了,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顾袅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发出的细微震动,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几乎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寂静无声的夜里,她又听见他低声问:“要跟我殉情?”
果然,普通人听见她刚才那话会害怕,只有他这样的疯子会高兴。
“你自己说的,不准忘了。”
死在她手上,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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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过去,两人都没有踏出过这座小岛。
顾袅发现他的体力真的好得惊人,甚至连白天黑夜都不分,起了兴致就要抱着她,甚至还去外面的沙滩上做了一次。
从楼梯,到阳台,又到地板,到处都有喷溅而出的水渍。
他在床上用尽力气地折腾她,恶劣到了极点,下了床又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她。
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她熬周翌拿来的中药,甚至早上还抱着她去卫生间里刷牙洗脸,不厌其烦地帮她把头发吹干。